“走,”藍沁說著,轉身往回走。一雙大眼看著西廂側室心裡久久不能平靜,此時一個伺候側室外面花草的侍婢經過,手中端著一盆盛開的薔薇。
蘭香直接上前伸出一隻腳將侍婢絆倒,咔嚓一聲,花盆碎裂,小小的薔薇盛開的幾朵紅紅的花兒折斷,片片花瓣零落。
“大膽賤婢,見到公主也不下跪行禮,”蘭香喝道。
侍婢抬首看了蘭香、藍沁一眼,彎腰行禮,嘴唇動了一下,心裡卻是嘀咕,一個別國公主在王爺身邊待著一個名分也沒有,還自稱身份,李側妃已經懷孕了王爺對她寵愛有加說不準會成為王妃,什麼公主都是外人。
藍沁沒有錯過侍婢嘴角的動作,眼睛裡快速閃過一抹嗜血。
蘭香上前抬手就給侍婢一巴掌,一腳踢在侍婢膝蓋上,侍婢直直跪下,膝蓋落在碎裂的陶瓷碎片上,霎時地上就出現一灘血,白色的宮婢衣衫染紅了。
“膽敢對公主不敬,就跪在這裡一個時辰,”蘭香說完,挽上藍沁的手離開。
藍沁經過宮婢的時候,用眼角掃了一眼,眼神帶著一抹陰狠,卻又像眼花了似的,嘴角掛著得體的笑容,低聲對蘭香說道,“香兒,你的脾氣得改改,侍婢只是沒有看見而已,下次不得這樣魯莽,有損皇室顏面。”
“姐姐,你就是太過心善,人家才將你不放在眼裡,”兩人漸行漸遠。
一個時辰後,侍婢早就因失血過多暈倒在地,幾天後這個侍婢更是從一口古井裡被打撈出來,面目全非,全身腫脹。
此時,南朝出了大事,廢太子蔚容康即將登基。
青山門死了一個侍婢也沒有引起多大影響,日子照樣過著,蔚容晟正準備著回南朝。
素衣著與碧柳商量離開青山門。
蔚容晟並未限制素衣自由,允許她拿著令牌自由出入青山門。
好些時間,素衣沒有去城裡茶樓,她帶著碧柳去茶樓,朱顏打理不錯,樓里人滿為患,包廂更是長期被客人包下,短短一些時日,進賬不少,茶樓也直接包羅了白蟻族人的所有手工製品。
素衣剛從茶樓出來,經過城南時見眾人圍成一個圈,正在叫賣奴隸。
兵荒馬亂,好些忍食不飽穿不暖,買賣奴隸成了最來錢的門路。
以往素衣都沒有停下腳,今日見賣主對著一個長相瘦弱的年輕男子揮動皮鞭。啪啪的聲音隔很長一段距離也能聽見。
“媽的,晦氣,抓到這麼一個手不能抗肩不能抬的廢物,二兩銀子都沒人買,賠錢貨,呸!”
賣主又是一鞭揮去,卻被一隻手抓住,瘦削男子縮著肩,臉上不服氣的小聲說道,“我能寫會算,扛與抬都是莽夫。”
“你還有理了,”賣主又想落下鞭子,卻見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一襲青衫搖曳,就像從天上落下的仙子。露出滿口黃牙,笑著說道,“這位姑娘,你是想買這個奴才嗎?我也不亂開價就二兩銀子。”
販賣奴隸的男子看素衣裝束精緻,一看就知曉是有錢人。
素衣看著瘦削男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漢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仲羽,”瘦削男子昂著頭對素衣說道,販賣者怕他吃罪素衣,又要揚起鞭子,素衣掃了販賣者一眼,沉聲道,“打傷了你給醫藥費?本來我是要給二兩銀子,可你看他全身都是傷。我帶回去還要醫治,只給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在嘉峪關裡也算不少,這裡能讓四口之家生活兩月。
“好吧,賣給你,”販賣者不高興的收下碧柳拿出的銀子,將仲羽推向碧柳。
仲羽看了素衣一眼,心裡還是不服氣,小聲說道,“我好歹是一個讀書人,用金錢買賣,真是有傷男性尊嚴。”
碧柳走在素衣身後,當下就回道,“尊嚴,剛才那人抽打你的時候沒見你有尊嚴,你有尊嚴又怎會被抓來販賣?”
仲羽臉一紅。說道,“我。。。。。。被小偷偷走了通關文書,盤纏也被偷走了,身無分文,又餓,就撿了一個饅頭被打然後買給那人。。。。。。”
仲羽的聲音越說越小聲,碧柳卻是呵呵一笑,“不是讀書人,哪用得著吃東西。”
“你。。。。。”仲羽一揮衣袖,說,“好男不跟女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碧柳站在仲羽身前,手指著仲羽,說道,“肩不能抬手不能提。最無一用是書生。”
“你。。。。。。。”仲羽氣得說不出話來。
碧柳好久沒有這般喜歡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