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另一名太監提著一個籃子走到裡面,將裡面的一盤點心放在桌上,轉身離開。
月滄走進房間,開啟明黃聖旨看了一眼,又看著那盤核桃酥,心中卻是怎麼也不能平靜。
素衣見月滄一陣沉默,也沒有開口,不知為何,素衣只要想到明日的夜宴心裡就有些慌亂。
素衣不想增添月滄心裡壓力,笑著說。“這點心還真精緻,看起來就好好吃的樣子。”
既然是康慶帝親自送來的點心,那自然是不會有任何異樣了。
素衣率先拿起一塊,放進嘴裡,咬了一口,味道還真不錯,月滄擔心握住素衣的手,素衣還是笑看著月滄吃下。
月滄也拿起一塊兩人一起吃了起來。
夜晚,素衣將月滄的宮裝拿出,房間裡太潮溼了,下襬處長了些黴,腰間與袖口也長了黴,明日就要進宮,素衣只能今晚將衣衫整理好。雖然月滄已經許久未曾進宮,明日那麼多朝臣皇子,他不能太寒酸。
可以前李府的地勢本就很低,以往房間裡墊了厚厚的地毯,可康慶帝修葺賜給月滄時,地毯早就沒了蹤影,一排排的衣櫃上都長了黴,即便素衣天天打理,可沒有太陽照射,房中的炭火又不足,裡面的衣衫大都受了潮長了黴。
素衣從廚房端進一盆溫熱水,將宮裝放在水中輕輕搓洗,素衣已經十分小心了,可是腰帶處長的黴太多。洗後一點點絲線翻起,仔細一看,腰帶破了一個小洞。
淡淡的蛾眉蹙起,將宮裝洗好,素衣放置一邊的火盆烘烤,又在炭盆裡加了些梅花,府中沒有薰香,素衣不想讓月滄嗅著衣衫上的絲絲黴氣,收集了不少梅花,反覆烘烤這才將衣衫烤乾。
素衣又去燒了些開水倒進鐵質容器裡,將微皺的宮裝平方在木桌上,來回壓去皺褶。
不遠處,一雙鳳眸緊緊跟隨著素衣的身影,項長的身影。就像一顆蒼勁的青松久久沒有移動,似乎要將這一幕幕深深埋入腦海裡。
素衣又端來線團,一條一條的絲線比對,暈黃的燈光,看起來十分費力,素衣還是低眉緊盯,直到尋找到那抹適合的絲線嘴角才微微上揚。
穿針引線,動作嫻熟,清麗的臉龐升起一抹恬適。
芊芊玉指在空中衣衫上翩然飛舞,最後素衣低下頭,咬斷了絲線,她將腰帶放在燈邊細細一看,紋路秀氣,看似以往的圖案花色。可細細一看,卻有些像一個字,月。
素衣的唇角上揚,抬手揉了揉眼睛,碰了一下茶壺水已經冷了,素衣又去廚房燒了一壺倒進鐵質容器裡,將錦帶鋪平來回移動容器,看著腰帶與往日無異後,這才疊放整齊。
天色已經很晚,遠遠傳來四聲,素衣歇下,吹滅了燈,外間的身影才走開。
房中傳來壓低的腳步聲,項長的身影來到素衣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緊閉著眼睛的女子,眉毛很淡,唇色清淺,鼻子挺立,這張臉看著也不似那麼絕色,可就是十分耐看,男子直直的看了好一會,這才轉身走向不遠處擺放的宮裝。
這一身裝扮也不是那麼奢華,只是一件普通的四品官員朝服,顏色都有些暗了,腰帶上的花紋也有點模糊,可黑眸落在正面上的花紋,良久沒有移開,那雙幽亮的黑眸似乎透著那團花紋看透什麼。
不遠處,火盆裡的炭火快要熄滅,男子上前幾步,走近火盆將負手在身後的手拿出,只見一個黑色包裹,男子開啟將裡面的炭輕輕倒進火盆裡,看著一點點紅色慢慢擴大,房間裡的冷氣掃去,漸漸升起溫度,這才俏聲開啟窗戶離去。
天色還很暗,可還是能看清那抹玄色消失。
素衣習慣早起,天還沒有亮,她就穿上昨日的天青色衣衫來到院裡,此時早有一抹月白的身影拿著冰魄飛舞,雪花翻飛,素衣拿著一個蒲團在屋簷放下,打坐在上面,閉上眼睛,吸收著天地精華。
嚴寒的冬日天齊實在太冷,不過片刻,素衣的睫羽上就凝結上一層冰凌,手上一片沁涼,月滄收回劍,負手而立,鳳眸看向不遠處的瘦削身影,嘴角微揚。
難得太陽昇起,紅紅的太陽位於天邊,漸漸灑出一絲絲白色的光芒,照射在雪地上瞬間大地一片明亮,就連陰沉了好些日子的房間裡也亮了起來,素衣閉上眼睛都能感覺到那股明亮,睜開眼,滿園的景色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樹上凝結的冰凌閃爍著晶瑩的光芒,頹敗的殘枝,被大雪壓彎的樹木,全都披上一層暖意。
素衣心境開闊了不少,心中安慰,今日月滄進宮定然是好的。
“吃飯了,”月滄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