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
“原來是巴震將軍,不必多禮。你的手下留在這裡,我帶著你去見侯爺。”齊鐵一帶韁繩,撥轉馬頭便帶著巴震向中軍奔去。
巴震在雲家莊子生活多年,那時候老巴圖被人輾轉販賣。吃足了苦頭。就連巴震的妻子都被人掠了去。若不是僥倖遇見了雲嘯,恐怕現在骨頭都已經成了灰。
這些雲家莊子出來的匈奴後裔,對雲嘯不是一般的感激。只有經過那種寄人籬下,沒有絲毫尊嚴的生活。才懂得如今日子的珍貴。
“侯爺,巴圖的兒子巴震前來迎接侯爺。”齊鐵打馬來到馬車的近前,通稟道。
“巴震來了,讓他過來。有好幾年不見了!”門簾左右一分,雲嘯從馬車裡走出來。站在車轅上。好像孫悟空一般遮住眼睛。太陽有些烈,晃得雲嘯眼睛一陣昏花。好一陣才看清楚對面騎乘在馬上撫胸施禮的巴震。
“臉曬得黑紅。更像一個匈奴人了。你父親的身體怎樣,在東胡可還過得習慣。”雲嘯看著巴震黑紅的臉膛,彷彿看到了壯碩的巴圖。
“謝侯爺惦念,父親身子還算不錯。只不過年紀大了騎不得馬,他與太后還有大王帶著迎接隊伍出張掖十里相迎。末將只是來稟報一聲。”
“加快行軍,莫讓人等得久了。”雲嘯對了齊鐵吩咐一聲。大隊人馬加快速度向張掖行去。
茵茵站在大路邊上,望遠欲穿的看著遠處慢慢走近的隊伍。眼中滿是急切的渴望神色,這個男人一去好幾年。自己辛辛苦苦撫養兒子,這死人才回來看一眼。茵茵其實蠻感激匈奴人,若不是他們這次預謀犯邊。恐怕這個冤家還不會想起來看看自己娘倆。
“孃親。爹爹就要來了麼?”小云敖看著母親,一雙小拳頭握得緊緊的。從很小的時候,他便想見見自己的爹爹。可孃親總說他在很遠的地方,聽說匈奴人要殺過來。爹爹不遠萬里帶著援軍趕了過來。小云敖有些激動,一直在夢裡的那個人終於可以看見,也不知道和夢中的一樣不一樣。
“孃親,哥哥。雲聰也要見爹爹!”小云聰比雲敖小兩歲,正在蛻換乳牙。一張嘴便露出裡面大大的豁牙子,說話有些露風。
“呵呵,小少爺。都能見到,都能見到。你們還能見到你們的哥哥,雲顏。”老巴圖站在他們的身後,其實他說錯了。雲敖其實比雲顏大,不過巴圖久不到長安,不瞭解那裡的情形而已。
巴圖站在路旁的身影有些佝僂,兩個孫子在一旁扶著他。曾經叱吒風雲的草原漢子,已然老朽。現在走路都費勁,他今天真想騎著馬去前方迎接雲嘯。奈何身子骨不行,不由得長嘆一聲。隨著茵茵在大路旁等候。
遠遠的雲家隊伍逐漸接近,一水的大宛良駒。上面的騎士個頂個盔明甲亮,看著便是一支威武之師。一面雲字牙旗迎著風烈烈做響,上面紅底黑字一個斗大的雲字。看得老巴圖瞬間淚崩。
他曾經在正面旗下死戰沙場,曾經在這面旗幟下找會了自己的尊嚴。如今旗幟仍在,可自己已經騎不得馬。
茵茵跳著腳遙望,身後那些東胡貴族頗為尷尬。怎麼說茵茵也是如今東胡的太后,好像小娘子一樣盼望丈夫歸來的樣子,也太明顯了點兒。
迎接雲嘯的隊伍異常龐大,巴震有心要向雲嘯炫耀自己的功績。這一次便拉出三萬精騎,讓雲嘯過一把閱兵的癮頭。三萬鐵騎加上茵茵的衛隊沿著張掖城十里之地一字排開,看起來聲勢倒也頗為震撼。
終於雲嘯的中軍出現在眾人眼裡,當中最為龐大華麗的馬車上。站著一個身穿錦袍的男人。
茵茵握緊了拳頭,眼睛裡的淚水立刻便淌了下來。這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男人,如今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這幾年眼前的場景無數次的出現在夢裡,孤獨寂寞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再見到自己的男人。
“孃親,疼。”小云聰的叫喊聲,讓茵茵清醒了過來。剛剛太過激動,居然抓住雲聰的小胳膊使勁兒的捏。瓷娃娃一般的孩子,哪裡經得起她這樣的禍害。小傢伙眼淚吧差的,若不是就要見到父親的喜悅沖淡了疼痛感,怕是現在已然哭起來。
“聰兒乖,孃親捏疼你沒有。”茵茵連忙安慰淚珠欲滴的雲聰。
“怎麼捏疼了孩子。”一個聲音從茵茵的身後傳來。
哄孩子的茵茵身子立刻一僵,茵茵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用來確定自己不是在夢中,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聽。而是這個男人真的回來了,眼淚好像決了口的堤壩止不住的往外淌。
轉過身,直直的看著夢中的男人。他有些老了,鬢角已然有了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