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地,一面是山另一面是湖。中間十幾裡地彷彿是一個巨大的口袋,足夠裝得下如此多的人和牲畜。
而且齊鐵比雲顏更加熟悉草原,牛羊馬匹不是兔子。它們需要喝水。而此時老天尚未降下大雪。數十萬頭牲畜,這飲水量使得他們不得不靠進湖水遷徙。只要按照現在的方向走,不怕他們不如轂中。
“嗯!山上伏兵一千。兩邊分別夾住頭尾,東胡人想跑是做夢。”齊鐵的拳頭狠狠砸了桌子上興奮的道。打殲滅戰,這是雲家最喜歡的作戰樣式。伏擊更是打得拿手,對付匈奴人云家不是用了一次兩次伏擊。
“不不不,齊將軍。山上只放兩百人,另外再配上兩千草人。此處野草遍地扎些草人不難。後面有五百追兵即可,不過他們的馬後面要拖上樹枝。這樣煙塵遮天。布出疑兵效果。
剩下的四千多人都集中在正面通路,我想一個兩萬人的部落。能夠徵集出來的青壯怕是有三千有餘,見到我們這陣勢必然不敢來攻。”
“公子的意思是?”齊鐵有些狐疑的道。
“本公子想迫降他們,孫子兵法雲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也。”
“不戰而……”齊鐵完全是一個經驗型戰將,打仗掄刀子上就好。兵書……別逗了,那上面的字都認不全更別說理解其中的意思了。
“就是不用打便讓人投降的意思。”雲顏無奈的跟這個老兵油子解釋。無奈雲顏說什麼都是對牛彈琴。這位老兵油子信奉的是馬刀主意,只要衝上去幹掉他們就好。什麼計策什麼的,這是侯爺想的事情。苦大兵想那麼多幹什麼,有這腦子老子還能當兵?
無奈的雲顏只得命令五千精騎星夜開拔,一天兩夜馳了三百里路。來到了淺草灘設伏。
失吉忽禿忽是這支東胡人的首領。雖然偶爾看到一些探馬。但他並不感到危險,探馬已然放出去五十里。這是警戒圈的極限,東胡人從來沒有將斥候放出去百里外的習慣。是以根本沒有發現遙遙跟在後面的五千精騎。
齊鐵和雲顏猜得沒錯,他們帶著自己所有的牛羊。這些牲畜每天都要喝下大量的飲水,在初雪還沒有來的冬季。他們不可能離開居延海遠遁。
“今年這天氣邪性了,怎麼還不下雪。頭人,不是說匈奴大單于要攻打東胡麼?為何還不發兵?”一名部族的長老騎在馬上詢問失吉忽禿忽。
“他們也需要在冬窩子裡準備好乾草,匈奴人的冬窩子在水源地。可我們的冬窩子只有一股小泉眼。根本不夠這麼多牛羊解渴,如果不下雪牛羊會渴死。哎!這些天總是能看到漢人騎兵,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似乎漢人知道了匈奴人要來,那些騎兵看起來很像斥候。”
“漢人的斥候?您是說附近有漢人的騎兵?”長老驚恐的說道。
“也說不準,咱們的哨騎放出去五十多里。都沒有人看見過漢軍騎兵,希望我的擔心是多餘的。趕快下雪吧,讓我們離開居延海。”失吉忽禿忽看了看湛藍的天空,明晃晃的太陽高掛在天上,在他孃的哪有一點下雪的意思。
“前面就是淺草灘了吧,咱們在那裡駐紮一些日子。那裡是距離冬窩子最近的地方,只要一下雪咱們就進駐冬窩子。哎!今年要打仗,不然守著居延海過日子也不錯。”
他們這支東胡人的冬窩子以前都在居延海邊,冬日裡還能捕魚維持生計。算是一處不錯的居所,不過今年要打仗。他們這些人要提放敵人報復,更要提防虎狼一般的匈奴人,萬一他們戰敗肯定會順手掠走大批牲畜作為補給。只能將冬窩子遠遠的搬遷,以避開戰火的襲擾。
“淺草灘是好地方,只是如今是冬天。去年秋天咱們來這時,我還看到了天鵝。好漂亮的鳥,呵呵!”長老手搭涼棚向前張望。一片矮草叢出現在視野裡,遠處是高大巍峨的青山。如果沒有戰亂,這裡過冬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高山可以阻擋寒風。湖裡還有大魚可以捕捉,都是可口的食物。
長老的臉上充滿了笑意,從兒時起他便生活在這片土地上。他了解居延海,瞭解這片草原上的每一處地方。忽然,長老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湛藍的天空下忽然出現了一杆紅底黑字的雲字大旗,在旗杆下一排又一排黑甲軍士騎著高大的戰馬列陣迎敵。鋒利的騎槍好像叢林一般密佈,閃著寒光的矛尖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長老不認識那個字念什麼,但他認識那是漢子。只有漢人才用這種好看的方塊字。
“漢軍!”長老驚恐而蒼老的聲音喊叫起來,整個部落立刻如衝進黃鼠狼的雞窩一般炸開。牧人們尖叫著四散逃竄,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