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
角樓裡面的銅鐘敲的山響,剛剛睡下的軍卒紛紛起身。整個軍營忙亂成了一團,許多端著長矛的軍卒匆匆忙忙跑上了城寨,然後被黑暗中刺出的長矛帶走。
雲嘯滿意的放下望遠鏡,墨家弟子的射擊技術越來越高超了。現在這樣的點射都非常的準確,當初在黃河岸邊的時候他們還達不到這樣的水平。雲嘯知道,由於光線的原因,背光的吳軍軍卒就像是靶子,而自己成功的隱沒在黑暗中。
漢代還沒有能射上一公里的探照燈,燈籠火把的亮度還不足已照到這麼遠的距離。
城寨上站著的吳軍軍卒越來越少,他們也不傻。一支弩箭射落了轅門前那盞巨大的氣死風燈,裡面的燃油灑落在轅門上立時燃起熊熊大火。很快另外一盞氣死風燈被沒有目標的墨家弟子射落,大火將整個轅門吞沒。
“報,王爺。城寨外不知道什麼樣的東西,發射的弩箭粗若標槍。勁力之大盾不能擋,若被射中人馬具裂。現在軍士們只能趴在城寨上,動彈不得。轅門處已經燃起大火,若不處置恐怕轅門會被燒燬。”
“嗯,有這樣的東西。可曾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射出來的。”
“回王爺,天色黑暗目不能視。”
令戴宇率五百輕騎一千弓弩手出營查探,探查到敵軍即可。不可追擊,切記。”
“諾”
傳令官領命而去,衛黛湊上前來道:“王爺,軍卒們說的這東西怎麼像是步雉將軍逃回來的部屬口中所稱的東西?”
“哦,難道是那個雲侯來了?”
“根據軍卒們的描述,臣認為很像。聽逃回來的軍卒們說,那東西射程可達千步。而且那個雲侯的手下全部都是匈奴騎兵,人數雖然不多但是強弓硬弩十分厲害,而且他們手中的兵刃可以輕易的斬斷我軍的長戟佩劍。
臣最初還以為是敗卒推諉過失的胡言亂語,今天一見好像他們說的是真的。”
“你速去找兩個軍卒上到城寨,如若屬實。怕真的是那小子來了,步雉隨我征戰二十年,沒想到死的如此悽慘,哎。”
“諾”
軍寨的側門緩緩的開啟,粗糲的門軸嘎啦啦的響聲傳出老遠。
“所有三弓床弩瞄準側門,輪流發射。巴圖讓你的人準備,前出到五百步封死這個門。”
“諾”
當側門完全開啟的時候,大將戴宇帶領著騎兵一馬當先的馳了出來。一支長矛貼著他的頭盔飛了過去,在人群中穿出了一條血衚衕。共有三個人兩匹馬被這支長矛帶走了生命。接著便是第二支,第三支。
一支支長矛像是死神的鐮刀,成串的收割著軍卒們的性命。摔落馬下的戴宇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捧箭雨便從黑暗中飛了過來。勉強衝出的十幾騎騎兵頓時被射落一片。
後面的弓弩手更是傷亡慘重,親兵舉著鐵盾死命的拽著戴宇將他拖進了城寨的後面。只有厚實的城寨才是生命的保障。
側門門口已經的橫屍遍地,到處都是滑膩膩黏糊糊的鮮血。所有的軍卒都跑到了寨牆的後面躲避那些黑暗中射來的弓弩。
“孃的,走那邊那個門。”
“諾”
當又一處寨門響起嘎啦啦的聲音時,雲嘯差點沒有樂出聲來。這是多好的預警,更何況背景的燈光可以清晰的反射出每一道人影。
三弓床弩只不過調整了一下角度,便又開始了高效率的工作。這一處的寨門同樣是人仰馬翻。大難不死的戴宇又被親衛拖了回來,戴宇暴怒的吼道。
“孃的,兩個門一起衝。就不信衝不出去,這打的什麼鬼仗。”
這一次戴宇成功了,付出了百餘人的傷亡後。戴宇終於衝了出去,遠處響起了馬車狂奔的聲音,怒火中燒的戴宇拍馬便追了下去。
“將軍,王爺不讓追擊。”
“滾你孃的蛋,老子要追上這幫傢伙扒了他們的皮。你要是慫蛋就滾回去。”
四百餘騎兵隨著戴宇便追了下去,不過不管他怎麼催馬,馬車的軲轆聲始終在前面不緊不慢的響著。
“孃的,這什麼馬車。居然可以跑的過戰馬?”
雲嘯已經跑回了林子裡,遠遠看去一條火龍正向著密林的方向奔了過來。漆黑的夜裡,雲嘯甚至能看清楚舉著火把騎兵的鬍子。鐵胎弩上弦的聲音在身旁嘩啦啦的響起,第一輪的齊射便有不下百餘騎落馬。
戴宇喊出了步雉曾經喊過,今後還將有無數人喊過的名言。“上當了,撤。”
還沒有來得及撥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