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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他寧願曲清蟬自怨自艾,或是再強硬一點狠絕一點,他的怒氣也就有了可以發洩的方向,曲清蟬越是尋常以待,態度坦蕩關切拳拳,他越是無從下手。

徒然鬆懈的高大身形,透著猶如實質的無可奈何。

余文來嘴角噏合,身處的無名居地界再清靜,不時也有小龜奴或粗使婆子經過,他和曲清蟬就對站在院門外臺階上,不遠處站著杜振熙和千柳。

難道他還能當眾和曲清蟬“吵鬧”,當著杜振熙的面和曲清蟬拉扯不曾?

余文來重重長出一口氣,自嘲一笑收起匣子,轉過身留下一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話音到底透出幾分鬱結和火氣,叫盒蓋趴一聲合上的悶響蓋過。

曲清蟬一不多話二不相送,只從杜振熙頷首示意,又衝千柳招手,帶著千柳轉身回了無名居,院門吱呀一聲緩緩合上。

杜振熙眼看曲清蟬和余文來“不歡而散”,心有戚然得再也嘆不出氣,只默默看一眼院門緊閉的無名居,又默默去追大步離去的余文來。

“小七?”陸念稚送走餘方德後趕回慶元堂,越過停在後門邊的余文來,上前扶住杜振熙的肩仔細打量,“那些小太監有沒有傷到你?桂開一察覺慶元堂的動靜不對,就知道先往奉聖閣通風報信,你倒是能耐,忘了什麼叫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了?何必以身犯險?”

堂子裡的媽媽和慶叔再怕事,也不會真的讓曲清蟬出事,他唯獨後怕杜振熙惹了餘方德的眼。

杜振熙忙搖頭,過去的事沒什麼好再糾結的,聞言又笑起來,“四叔,您可真是有遠見。”

這話意有所指,陸念稚可是早早打算甩脫瓷窯皇商生意的,以後杜府再沒必要奉承餘方德,將來要和餘方德打交道的,該換成唐家和安家了。

沒有求餘方德的地方,自然也就不怕得罪餘方德。

陸念稚眼神一閃,曲指敲了敲杜振熙的腦門,低笑道,“知道我有遠見,以後就多聽我的話。別自己腦子一熱就亂來,就算你不出頭,曲大家也不會有大事,知不知道?”

他不得不多說一句,心知曲清蟬出場子的事避免不了,擔心杜振熙少年意氣,到時候有什麼事直接對上餘方德,他總有防不勝防的時候,怕杜振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吃虧。

“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杜振熙小臉微紅,即為陸念稚的話心頭髮熱,又為站在一旁遠觀的余文來而不自在,捂著腦門避開陸念稚的魔爪,低聲將匣子的事了,悶聲道,“曲大家的意思不用我多試探了。倒是餘大將軍那裡,您多勸勸他吧?”

陸念稚眉梢一挑正要答話,肩上就被湊上前的余文來重重一拍,朗聲道,“你們叔侄倆倒是感情好!行了,別在堂子門口墨跡了!恩然,我們先回奉聖閣去,我知道你還得招待餘方德那廝,且先陪我喝兩杯再說。”

他雖沒有心情去探究杜振熙和陸念稚的事,但好朋友就該損,他現在心情不好,擺明見不得陸念稚對杜振熙好,先把人拖走喝兩杯酒解解鬱悶再說其他。

陸念稚失笑,見杜振熙擠眉弄眼的暗示他好好安慰余文來,只得順著余文來的力道抬腳,拍了拍杜振熙的小腦袋道,“別再外頭多逗留,先回府去,嗯?”

話音未落,就被又不耐煩又羨慕嫉妒恨的余文來果斷拖走。

杜振熙亦是失笑,看著二人揚塵而去的馬車稍微放心,抬腳跨出門檻,就見等在外頭的桂開迎上前來,“七少,唐七小姐在巷子口。”

他本是奉杜振熙的命,將陸念稚一早去往奉聖閣的訊息送給唐加佳的大丫鬟,得知餘方德“大鬧”無名居後,就改道去奉聖閣找陸念稚和余文來報信。

沒想到唐加佳得了訊息,半道也跟著改了方向,一路追來了慶元堂,此時見陸念稚和余文來離去後,隱在巷子口沒走。

“七少。”唐加佳帶著大丫鬟現身,徑直走向杜振熙,話是對著杜振熙說的,目光卻還瞥向巷子外,追著陸念稚離去的馬車不放,有些心不在焉的道,“和陸四爺一前一後來慶元堂的那位,就是從閩南過來的那位餘大將軍?”

如果說昨天余文來的到來並不引人注目,那麼今天餘方德的到來,則隨著餘方德帶著小太監們一進一出慶元堂而傳遍了廣羊府,席捲過江南、閩南兩地的風聲也跟著甚囂塵上。

何況是唐家這樣隨時注意廣羊府大小動靜的商戶。

如果說餘方德是來者不善,那麼唐加佳就是善者不來。

之前只為了堵陸念稚,此時此刻這一問,背後必然有唐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