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被人抬眼就看見,我們就要再縮排裡頭一點。小七,你這樣半靠在我身上不行,再抱緊一點,嗯?”
禪衣下鼓起一大坨,懷裡的杜振熙縮手縮腳的,斜坐在他腿上。
再抱緊一點,就得換個更親密的姿勢。
二人貼得越近,藏在花樹間的身影就越小,越不容易被人發現。
杜振熙聞言當機立斷,小心翼翼的張開手腳,雙手環抱陸念稚的背,雙腳岔開圈上陸念稚的腰。
調整完畢,鼓起的禪衣瞬間癟下去一塊,杜振熙的心卻鼓脹得一陣狂跳。
她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姿勢實在太羞恥了喂!
熊抱什麼的,原來是這麼令人害羞的事!
即便是小時候,她也沒被陸念稚這麼抱過。
如今半大不小,她居然主動這麼抱陸念稚。
重點是,她是個偽侄兒。
晚節不保啊晚節不保!
杜振熙默唸三遍事急從權,她心裡苦她無法說,無語凝噎地燒紅了臉,緋紅瞬間蔓延至耳朵。
陸念稚又眨了眨眼,目光中滿是又驚奇又刁壞的濃濃笑意。
杜振熙,真的很容易害羞,好像比女孩子的臉皮還薄,長大後尤其牴觸這一類親暱舉動。
江氏管得太嚴,霜曉榭連個丫鬟都沒有,杜振熙這樣算不算物極必反,走了另一種極端?
連耳朵都紅了!
他呢?
他耳朵發紅的時候,也像杜振熙此時的模樣,這麼令人……心顫嗎?
陸念稚不由想起自己曾犯過的蠢。
“小七,你的耳朵怎麼紅了?”他明知故問,略壞心的故意道,“你這是……害羞了?還是……耳朵疼?”
耳朵疼是什麼鬼毛病!
杜振熙簡直無語,只得小幅度的搖頭回應,心中羞惱更甚。
她覺得,陸念稚的心理素質簡直太強大,這會兒還有心思調侃她。
她無心和陸念稚互懟,只求被雷劈啊呸,只求枇杷樹被雷劈,劈落滿地枇杷花,就不用再擔心被爬高高的小廝發現了!
也能早點解開此時的窘境。
殊不知小廝吭哧吭哧爬到梯子頂部,踮腳伸手扯下一把花葉,又毫無所覺的吭哧吭哧爬下梯子,蹲在梯子邊剪掉多餘的枝葉,準備用簍子裝好修剪漂亮的枇杷花後,再收梯子捧簍子,回正堂覆命。
原來枇杷樹近兩丈高,梯子再長,卻連樹幹的一半都攀不到,小廝摘的不過是垂落的花葉,伸長手都夠不到樹冠,更枉論透過茂密的滿樹花白,窺見樹上藏著人了。
根本不存在被人發現的危機。
陸念稚對此一清二楚。
杜振熙卻不明真相,所知所感全部來源於陸念稚的轉述和描繪,陸念稚說會被發現,她就跟著謹言慎行起來。
她太聽話,萬想不到陸念稚滿肚子壞水。
明明能找機會帶著杜振熙離開,卻偏偏要拿爬樹的小廝嚇杜振熙。
嚇得杜振熙對他言聽計從,他讓杜振熙再抱緊點,杜振熙就乖乖的抱緊了他。
有豆腐不吃,咳,有喜歡的人不多抱一會兒,他豈不是傻子?
陸念稚壞壞地笑,繼續時有時無的偷偷碰一下杜振熙的耳朵尖,一邊光明正大的摟著懷中溫暖,一邊分心留意四處動靜,目光掃向樹下,彷彿鬆口氣般安撫地拍哄著杜振熙,低聲說著悄悄話,“別怕。那小廝下去了。那媽媽也帶著人迴轉了。”
杜振熙也跟著鬆了口氣,脊背頓時起雞皮疙瘩。
陸念稚拍哄的動作雖然很溫柔,但為什麼有種哄騙熊孩子的感覺?
而且說話就說話,幹嘛老是動不動的碰一下她的耳朵?
陸念稚的惡趣味,難道不受場合限制?
杜振熙表示服氣,繼而忍氣吞聲,繼續拿手戳陸念稚的胸口,再次無聲表示:四叔,好了沒有?
她耐心告罄,有些忍不住了。
陸念稚也有些忍不了了。
以前是拿杜振熙當小寵物逗弄,現在是拿杜振熙當喜歡的人看待,再這麼吃豆腐,咳,再這麼抱下去,他好像有些……不滿足了。
時間,地點,都不對。
就算他想更進一步,也不能選在此時此地。
陸念稚旖旎心思頓時散去,微微鬆開懷中人,探頭全神樹下,正見柳氏的媽媽搜尋無果,帶著幾個手下站定小廝跟前。
“你們幾個,點上院裡的所有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