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聯姻的那一番談話,不由哭笑不得地道,“左右奉聖閣夜宴相看,兩家只達成過年後定親的默契。只要年後曾祖母不再提起,等時日一長,親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男方不主動,女方沒有上趕著催促的道理。
於親事上,唐家是被動的一方。
在不明真相的群眾眼裡,得知杜唐聯姻無疾而終,只會非議杜府,不會指責唐家,唐加佳受到的傷害就能降到最低,她願意背這個鍋。
八卦來的快去的也快,她和杜府的名聲不會受到傷及根本的長久損害。
且不用等到那時候,她和陸念稚應該已經查清楚兩家恩怨,做出了斷了。
而唐加佳和柳氏不同。
她對她的那點愧意,也只能以這種方式稍作補償了。
一個巴掌拍不響,利用唐加佳的可不光是她一個。
杜振熙無聲嘆了口氣。
陸念稚暗暗皺眉,覺得杜振熙的手段到底不夠決絕,轉念間又有些歡喜杜振熙的心軟,抱著杜振熙的手不禁又收緊一分,搖頭失笑道,“那就依你說的辦。”
一問一答間,杜振熙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抱抱的時間,貌似略長?
她想鬆手退開,卻突然感知到搭在背上的大手,正若有似無的上下摩挲。
“小七,背上的傷好了?聞不到之前那股刺鼻的藥酒味了。”陸念稚對乖乖聽話的杜振熙表示很滿意,深嗅一口氣順勢又加重幾分力道,彷彿想透過衣裳看杜振熙的傷似的,下顎壓著杜振熙的肩頭,探頭一本正經的點評道,“不小心撞了一下,就落下不輕的傷勢。我看,不是你太細皮嫩肉……”
他說著一頓,大手再次上下一摩挲,俊臉寫著不高興道,“而是你太瘦了。你如今大了,老太太和我,都不至於再像你小時候似的,連你的三餐都盯著。你倒好,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
必須有啊。
三餐吃得簡直好慘了!
瘦個球啊!
不論她真實胖瘦如何,她身上不僅纏著裹胸布,還穿了一套小衣兩套中衣一件又厚又暖的夾襖,這還能摸出“太瘦”的結果,是陸念稚手殘,還是陸念稚審美有問題?
嫌棄她“太瘦”,那就別求抱抱啊,改去抱沈楚其那個小胖子好了!
保證手感上佳喲親!
杜振熙在心裡瘋狂吐槽,對自己的全副武裝信心十足,懶怠理會陸念稚神來一筆的點評,果斷鬆手掙脫開來,微笑中透露著敷衍,言簡意駭道,“桂開可不敢失職。”
桂開管著她的吃穿用度,她要是真吃不好,桂開估計就沒命吃霜曉榭的飯了。
陸念稚豈會不知道,不過是想多吃點豆腐,咳,多抱一會喜歡的人罷了。
他不放手,長臂順著杜振熙退開的力道往回一撈,皺眉道,“你躲什麼?讓我再抱一抱。”
杜振熙錯愕。
難道陸念稚不僅手殘,嘴也殘了?
什麼叫讓他再抱一抱?
剛才的抱抱,是表達她的誠意,釋放彼此“和好”之意的合理舉止。
再抱一抱,可就不屬於“不拘小節”的範圍了。
杜振熙表示拒絕。
“你瞎想什麼?”陸念稚可不是不小心吐露心聲,而是早有腹稿,扣著杜振熙的後腰再次往懷中一帶,假作不屑地乜著杜振熙,哼笑道,“剛才在唐家外院,你不讓我幫你揉傷腳。現在總要讓我親眼看一看,你的崴傷到底如何了,否則回府後,我怎麼向老太太交待?”
好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
杜振熙錯愕變心虛,堅決不能“展示”她的腳傷,陸念稚已經“嫌棄”過她的腳太小,要是讓陸念稚扒鞋脫襪,瞧見她的腳,發現她在靴子裡偷塞軟布,那還得了!
顧此失彼啊顧此失彼!
上身倒是全副武裝得不怕被發現異樣,結果下頭的一雙腳,防守簡直薄弱!
杜振熙在心裡欲哭無淚,雙腳一縮雙手一抵,撐著陸念稚的雙肩勉力拉開安全距離,強撐著假笑道,“多謝四叔關心,您看我剛才在唐家時,還不是行走自如?這點崴傷不礙事,剛才我自己也上過藥酒了。回府再仔細複查一次就好了。”
回府後自有桂開幫她擋著,輪不到陸念稚親自動手。
先躲過眼下這一劫再說。
陸念稚卻不肯輕易接受杜振熙的拒絕,無聲勾唇一笑,手下正待用力,就覺身下一震,馬車乍然停滯,後坐力帶得杜振熙一個趔趄,主動撲進了陸念稚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