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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振熙腦中迴響著陸念稚發現的“舊事”,雖做不到江氏這般雲淡風輕,但也無話可說,只一臉都寫著複雜滋味。
江氏看得笑起來,捏了捏杜振熙的小臉笑道,“都是過去的事了,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說罷話鋒一轉,透出幾分真切的喜色來,“小一媳婦是個福氣厚的,生的姐兒也好。本還擔心早產會體弱,沒成想又沉手又康健。你們一個是叔祖父一個是叔叔,用過膳就去看一看福姐兒。”
福姐兒是大少奶奶長女的小名,還是大吳氏親自取的,她雖看不上孃家落敗的大少奶奶,但愛屋及烏極疼杜振益的長女,也不嫌棄大少奶奶沒能生下長曾孫,又有摔跤早產的驚險在,倒是很抬舉福姐兒。
所以說人丁凋零也有人丁凋零的好處,至少大吳氏沒再為生男生女鬧齷齪,不過,人丁凋零輩分就跳得又快又猛。
輩分升級的陸念稚和杜振熙都笑著應下,漱口淨手後就往西府去,大少奶奶正是仔細調養坐月子的時候,二人不過隔著門板問候幾句,就轉身去看福姐兒。
肉團似的小嬰兒睡的香甜,被奶孃抱著見人也沒醒過來,軟乎乎的小模樣幾乎令杜振熙手足無措,抱也不敢抱一下,目光又是歡喜又是留戀。
“以前只覺得你喜歡晨芭、小十一多一些……”陸念稚偏頭看杜振熙,一邊回東府一邊笑道,“原來你喜歡小孩子?”
大概是女兒家的天性使然,杜振熙偏疼八妹杜晨芭和十一弟杜振晟,如今見著個又萌又軟的小侄女,歡喜之情溢於言表。
她確實喜歡小孩子,聞言坦然點頭,“福姐兒多可愛!等五姐、六姐出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給我添個外甥、外甥女。”
陸念稚慢悠悠的哦了一聲。
杜振熙偷眼去看,就見陸念稚嘴裡虛應,眉心卻微微蹙起來,看得她短暫平復的心又猛地一跳。
陸念稚一聲意味深長的哦是什麼意思?
在陸念稚看來,她喜歡小孩子,自然盼著早日“娶妻生子”。
如今她已經無意再和誰家姑娘議親,只想平平安安等到恢復女兒身後再說,如果她一味強調自己喜歡孩子,盼著將來“娶妻生子”,陸念稚會不會知難而退,放棄勾搭啊呸,放棄喜歡她的事?
難說。
陸念稚的心思要是這麼好猜,她以前何必防賊似的防著陸念稚?
而陸念稚的心性如果能輕易動搖,她又何必擔心將來不能順利為杜振晟拿回家主之位?
這一想心中又亂起來,她有意無意的減少和陸念稚的交流,默默在外院路口分手,抬腳就飄回霜曉榭,錯眼見先行回院子的竹開迎出來,就隨口道,“昨晚辛苦了,回頭讓桂開給你包份兒賞錢。”
“我哪裡算得上辛苦!最辛苦的是明忠。”竹開嘴皮子利索,做事卻有分寸,不敢獨攬功勞,只就事論事道,“您和四爺一離開祖墳,明忠就和老家丁做足了戲份,待在祖墳大院裡假作服侍您二位。我守在外頭車上,好半晌不見明忠迴轉呢!
後來進去討口熱茶喝,才知道明忠也不在祖墳,老家丁說他指著一件事就出去了,多半也是從祖墳後門走的。我回車上睡到半夜,明忠才回轉,說是奉了四爺和您的命,在的庫房外放了會兒哨。昨天那樣冷的雪夜,可真是辛苦明忠了!”
杜振熙聞言一愣。
她怎麼不知道明忠昨晚去過庫房?
她和陸念稚什麼時候安排明忠放哨了?
她心下狐疑,不動聲色的再問竹開,“多半是四叔私下交待的。我在庫房裡,倒是沒注意明忠是不是守在外頭。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他不見的,他回去的時辰具體是多早晚,你可記得清楚?”
“照老家丁的說法,應該是在您和四爺前腳剛走一刻鐘後,明忠就離開了。”竹開眼中神色幾不可察的一變,話都說得不利索起來,又是猶豫又是不確定的含糊道,“祖墳離碼頭不遠也不近,我也不曉得明忠在路上耽擱了多少時候。約莫是開始下雪以後,地上落了有小半個時辰的雪才回轉的……”
也就是說,明忠暗中攆著她和陸念稚,後腳就墜在他們身後摸去碼頭庫房,又在開始下雪沒多久就離開了。
剛發現天空開始飄雪時,她就發現碼頭庫房的門被人從外頭鎖上了。
杜振熙睜大雙眼,眨了又眨,半晌才打發竹開,“我知道了,你下去歇著吧,今天你休息一天,不用忙著當差。”
竹開應是,望著杜振熙背影轉進二進院落,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