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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快出來。神神秘秘在御花園轉了一圈,最後藏進一座假山後面。過了許久,屬官才探頭出來,朝四周望了一眼,急匆匆地離開了。

又過少頃,從假山後還出來一個人,卻是二皇子李儀。

他行向皇帝寢殿,面上帶著胸有成竹的笑意。

皇帝已換了睡袍,準備就寢,聽聞李儀有要事啟奏,猶豫一瞬,還是讓他進來。

李儀踏進寢殿才發現龍榻上已有妃子躺著,眉目很有幾分風流。

“請恕兒子冒昧,擾了父親大人安寢。”李儀立刻拱手躬身一拜,僅從稱呼,已能知親疏。

皇帝擺手,疲倦道:“你這麼晚還來,必定是有什麼要事了。”

李儀躊躇,為難道:“這話本不該兒子說。”

“你不該說,讓誰來說?太子嗎?”

“兒子要說的話正與皇兄有關。”

“哦?”皇帝看了他一會兒,沉默片刻,嘆氣道,“你說吧。”

李儀彷彿很左右為難,又遲疑好一會兒才道:“兒子聽聞皇兄傍晚在宮門處口無遮攔,大放厥詞,稱他死了,絕不放過父親大人。還揚言有太子妃與政事堂參政替他周旋,他不怕這話讓人知道。他只等……只等父親大人駕崩登基。”

皇帝哼笑一聲,手中轉著兩顆珠子,道:“等朕駕崩,那可有得等了。”

李儀覷了覷皇帝的臉色,又道:“最近白氏的確提拔了不少年輕俊傑,就連前幾日協助洪州刺史大敗後蜀二十萬大軍襲擊的王唯安,聽說也是上次皇兄與太子妃提拔的。政事堂參政近日與諸多朝臣來往甚密,且又頗得父親大人信任倚重……兒子恐怕這一切都是陰謀。皇兄他大約對素貴妃的死懷恨在心,意圖……意圖……”

皇帝問:“意圖什麼?”

“意圖——逼宮!”

皇帝轉珠的手忽然一頓,看著李儀笑道:“太子恨朕,朕知道。只是他還沒那個膽子逼宮,不必一驚一乍的。這番話怕是他醉了才說的吧?”

李儀詫異皇帝竟對太子的境況瞭若指掌,怔了怔,回神不太自然道:“應該是的。”

“那就是了,他醉了腦子不清醒,胡說八道地發洩,也情有可原。你對朕的赤子之心朕都知道,天色不早,你先回去,朕乏了。”

李儀欲言又止,見皇帝的確面有倦色,只得退下。

等他走後,殿門一合,皇帝才張開手掌,隨手一扔,兩顆珠子已經碎了。

“陛下,妾等了很久了。”年輕的妃子慵懶地抬起光滑的手臂勾住皇帝的脖子。他俯身下去,喘息道,“你身上的香味朕很喜歡,有點兒像如晝。”

妃子聞言,癟嘴不滿道:“陛下,妾乃後宮妃,一介民女如何與妾相提並論?”

皇帝道:“很快她就在你之上了,朕把你們相提並論,你應該高興。”

妃子泫然欲泣,卻只敢顫聲道:“是,妾很高興。”

……

五日後,丹薄媚正在官邸中欣賞雪後盛開的綠梅。這是極難得的品種,傳聞太阿山王詩境喜歡得不得了。自從門下侍中給她送了兩盆過來,她就一直佇立在樹枝前。

目光凝視花枝,似笑非笑,不像看花,倒像在等什麼人。

很快有下人倉惶地跑來:“主人,出大事了!慶忌大人他——”

“聽說明日封如晝為明妃,他去搶人了還是刺殺今上了?”丹薄媚聞言終於抬手去觸控綠梅花朵,神情並不擔心。

宮素與*會一除,他們之間的聯合已到了盡頭,慶忌要做什麼,她管不了。

下人錯愕地望著她,答道:“慶忌大人是刺殺今上,已被關入水牢了。”

丹薄媚“哦”了一聲,摘下梅花在指尖旋轉,嘖嘖感嘆道:“水牢多髒。那些水他們都不換的,也不知泡過多少死屍,生了多少蛆蟲了。關在哪座大獄裡的?叫人給換個地牢吧。”

下人更加錯愕,大約沒見過好友被抓,所犯死罪,還只關心水髒不髒的。

下人呆了呆,道:“關在銅山大獄。主人跟獄長有交情?”

“沒有,但跟刑部有些交情,你只管去辦。”

丹薄媚揮揮手,抬頭仰視青空,見一隻飛鴻落在遠山,再踏泥而上。她笑了笑,心中卻想,慶忌刺殺是壓倒皇帝信任的最後一根稻草。

果不其然,次日早朝皇帝即有所動作,連貶數位擔任要職的朝臣。這幾人無一例外,都是東宮的勢力。

越三日,丹薄媚也沒能倖免,被打發去京兆衙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