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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更無用的廢物。她將什麼也辦不到,不能替母親雪恥,不能替丹氏查出真相,不能取回龍鼎,甚至她只能活一年。

母親是不是會很失望,很遺憾?母親那麼想為丹氏復仇,得知這個訊息一定很難過。

可是如果她收回功力,寧寂會死。他會死。她怎麼能讓他去死,她恨不得他再多活一百年。

如果二者之間一定要死一個人……

“宮主,我,不記得了。”丹薄媚輕聲回答。

六歲那年她本就要死的,是他救了她們。如今她算多活了十年,應該到頭了。

微塵宮主有一剎那怔住,少頃,緊緊凝視她閃爍不定的眼眸,問道:“我再問你一次,那人是誰?”

丹薄媚偏頭,不敢看宮主,道:“我不記得了。”

“啪。”

微塵宮主收回手,緩緩起身,朝著洞門頭也不回地走,口中道:“你很好,不知為了誰,連你自己的命也不顧了。這且也無妨,你不要你的命,卻連你孃的遺命也沒有辦到。我看你一年後,如何在九泉下面對你的母親與丹氏冤魂。”

九泉之下?九泉之下!

丹薄媚如遭重擊,突然抬頭望向微塵的背影,呆呆道:“宮主你說什麼?我娘她……我走時她還好好的……”

“對,其實那日她已油盡燈枯,你一走,她就死了,就埋在後山辛夷樹下。另外,青上仙宮不養廢人,你既功力盡失,又活不過一年,那此刻起,你已被逐出師門。你若是死,也不能死在宮裡。”

微塵宮主身形微頓,又吐出一口血,但並不在意,加快步伐進入洞府,毫不猶豫合上了石門。

丹薄媚呆滯片刻,回神後發瘋一般衝向後山,在那裡呆了一整日,一整夜。

第二日清晨她又踏入禁地,靜靜跪在石門前。黃昏時候,有幾名女弟子看不下去,上前要扶她起來。她擺擺手,面無表情。

“這下可怎麼辦?四大長老二人坐化,另二人正在突破生死關。宮主前幾日去太阿山,不知跟誰動手,回來似受了傷,又因小離的事生氣,眼下想必也要閉關很久。小離功力盡散,長跪不起,也不說話。太清師姐又嫁去了玄羅鬼殿,宮中現在無人有資格可主持大局。”

一名年紀尚輕的女弟子焦躁不安,另幾名年紀稍長的師姐雖然點頭同意她的話,卻仍很鎮定。商榷一番,還是決定傳信給太清師姐,請她回來勸勸宮主和小離師妹。

一隻信鴿連夜飛往數百里之外陰氣森森的玄羅鬼殿。

鬼殿建造得真像個地府,不僅坐落荒野,四面還有枯椏橫七豎八,常有一群烏鴉停在上面。尤其是在茫茫夜色中,殿外房簷懸掛的兩盞大燈搖晃不定,恍如鬼火明滅,又有烏鴉不詳的叫聲,實在令人不敢靠近。

這隻雪白的信鴿與此地濃郁的黑色格格不入,以至於它也在上空盤旋了一陣才落下。

樓中只有太清一人,她俯在窗邊看完師妹傳來的訊息,十分吃驚。

丹薄媚在她心中是很可怕的存在,不止是功力可怕,而是整個人從骨子裡生出來的孤狠與頑強。

這樣的人必定是自尊心極強的,太清怎麼也想不出丹薄媚功力盡散後的模樣。可是她太清楚微塵宮主的脾氣,執拗起來也令人無奈。丹薄媚要跪到宮主心軟,卻又不肯開口退步,恐怕時間會很長。

她現在得到訊息,即使沒有師妹的請求,她也會趕回宮中周旋。太清將字條化成粉末,隨手灑出窗外。正琢磨怎樣撒謊才能理由充分地回宮,一轉頭卻突然見到那張黑漆漆的臉近在咫尺。

太清嚇得不輕,不由自主抖了一下,忙退後瞪著他。不知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本來她膽小,這人長得這麼嚇人,還老喜歡悄無聲息地靠近她,什麼毛病!

夜佛陀看出她受到驚嚇,也退到榻邊去坐著,手好像沒地方放,只能僵硬地撐在膝上,尷尬地與她對視。

每當二人獨處,氣氛就是如此古怪。尤其大婚當晚更是不堪回首,太清直接將他當成了鬧洞房的混賬,飛起一腳將他踢出門外……

不能再回想了,好在他白日是不會進來的。太清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倚著窗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夜佛陀低頭道:“沒有。”

太清奇怪道:“那你進來幹嗎?”

“……天黑了。”夜佛陀哽了一下,生硬地憋出兩個字,“睡覺。”

太清小臉頓時一苦,滿面愁容道:“我……”

“嗯。”不用她說完,只要露出這種表情,夜佛陀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