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淡淡:“這山中野果甚多,難道還填不飽你的饕餮之腹。”
“山中的野果是多,可是天下的糧倉呢?朝廷年年打仗,黃河年年發大水,老百姓吃不飽,有一點東西果腹就算不錯了,自己能夠吃飽的,還要交馬稅,替你們當官的養馬,誰會去養一隻兔子做寵物,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飢,你們這些當官的。”
顧柔說罷,還故意拿一隻兔腿在他面前晃悠兩下:“哎,烤野兔可香了,你真的不要吃啊?”
她理直氣壯,說得國師眉頭微蹙:“本座不吃,但也不會阻止你吃,你自便罷。”
“可是你那麼看著我,我怎麼吃得下,”顧柔對著國師嫌棄的眼神,哼唧,“大宗師,我只是吃了一隻兔子,不是吃了一個人。”真要說起殺生這回事的話,她敢打賭他殺的人一定比自己吃的兔子多。
顧柔倒沒有想錯。國師發動的每一場戰爭,所造成的的死亡率都以上千計數。但是,他認為是為了天下一統,社稷歸正,並不覺得有何不妥。
只是他的小姑娘……竟然還有這麼茹毛飲血,豪放粗野的一面,著實讓他難以消化。
“本座沒有看你,本座只是在思考罷了。”“思考什麼?”
“本座在思考,大千世界芸芸眾生,這個世界包容萬物,所以有陽春白雪也有下里巴人;所以,本座自己不吃,也絕對不會阻止你吃。”
顧柔點點頭:“嗯。”這還像句人話。
“不過,本座主要負責陽春白雪,你主要負責下里巴人。”
顧柔臉黑了一黑。算了!反正等離開這裡,她這個平頭老百姓和這個鼻孔朝天的高傲國師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處去。
兔子肥油最多的肚皮肉烤好了,顧柔拿下來,感覺自己已經有七八分飽,好心再次問問他:“你真的不吃哦?”
“不。”國師嫌棄臉。
“不吃就不吃,我自己吃,”幹嗎那麼兇,顧柔不忿,“不就吃了個兔子,還得跟你賠禮道歉不成。”
“是本座應該向你道歉。”
“啊?”
“你顧家的事情本座會明察,不會隨意株連你的親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