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心神大亂,早就沒有理智了,只記得大喊大叫:“不,我沒有!我只想叫父皇改觀,沒有想奪位的!對,是洪先生,這件事全是洪先生謀劃的!公公,求你轉告父皇,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
他大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哪還有皇子氣度。
可惜沒有人同情他。
“求求你轉告父皇,去審一審洪先生,真的是他……”
劉公公任由他抓著自己的下襬,輕聲道:“洪先生已經自盡了。”
二皇子瞪大眼睛,愣住了。
劉公公趁機脫身,出了監牢。
隨後便有獄卒上前,將二皇子制住。
“不,不……”
在二皇子驚駭的喊聲中,毒酒灌了進去。
劉公公在外頭等了一會兒,聽著他瘋癲一般慘叫,而後漸漸停了。
“公公,已經氣絕了。”
劉公公嘆了口氣:“畢竟是位皇子,給他保留一些體面。”
“是。”
劉公公出了天牢,回去覆命。
皇帝幾次三番,已被耗盡了親情,只揮了揮手,叫他退下。
他躺了一會兒,面對著空無一人的寢殿,忽然低聲道:“我到底也走上這條路了啊!父皇。”
……
劉公公換了服色,出宮辦事。
去安王府的時候,免不了見了楊殊。
安王嫌爬牆麻煩,把兩家後園子打通了,他去時安王正在楊殊那邊玩耍。
劉公公傳完話,安王火急火燎地去辦差了,將他留在了越王府。
楊殊就笑:“這大冷的天,公公喝一杯再走?”
劉公公笑眯眯回應:“那就多謝越王殿下了。”
楊殊目光一掃,小彤意會,退了出去。
“公公這是特意來見本王?”
劉公公點點頭,回道:“殿下先前叫奴婢留意那個姓洪的,奴婢有負所託。”
“怎麼?”
“他自盡了。”
楊殊愣了一下:“能在天牢裡自盡,不是一般人啊!”
劉公公稱是:“是個狠人,我們搜走了所有利器,他磨尖了指甲,硬生生戳破了自己的喉嚨。”
“他的身份果然有問題。”楊殊道。
劉公公問:“殿下懷疑他是什麼人?”
楊殊指了指:“南邊的人。”
劉公公一驚:“楚國?”
“嗯。”楊殊瞅了他一眼,“多年相安無事,大家都忘了,我們南邊還有一個敵國啊!”
劉公公有點羞愧:“是,奴婢一時沒想到。”
“不過現在所有線索都斷了,查不到了。”楊殊躺回去,一臉可惜。
那個洪先生的出現,本身就很奇怪。
馮諼嗎?楊殊才不相信,現在還會有馮諼那樣的人。就算有,也輪不到二皇子。
謀逆這樣的大事,二皇子這個當事人一知半解,倒是全由洪先生一手策劃,也太奇怪了。再加上明微說,溫秀儀是從南邊來的人,這件事就好解釋了。
對楚國來說,鼓動二皇子謀反,齊國必會動盪。
所以,二皇子成不成功無所謂,溫秀儀那邊的刺殺才重要。
而事後乾脆利落地斬斷所有線索,也證明了背後絕對不簡單。
“你想法子提一句吧。”楊殊說,“畢竟是國家大事,叫陛下心裡有數。”
劉公公遲疑:“殿下……”
“這樣你才好查下去。”楊殊道,“不管我要做什麼,齊國絕對不能動盪,明白嗎?”
“是。”劉公公心服口服,深揖下去。
說完正事,楊殊問:“娘娘現在怎麼樣?”
劉公公回道:“娘娘如今就守在陛下身邊,一切親歷親為,精神還好,吃睡也沒有問題。”
楊殊低聲:“難為她了。”
“殿下放心,奴婢會留意的。”
楊殊含笑:“也辛苦你了。”
他知道劉公公這句話,並不只有表面的意思,而是一句承諾。
他會在宮裡保護裴貴妃的安全。
眼看皇帝撐不了多久,她很快就能脫離苦海了。關鍵的一步,千萬不能功虧一簣。
……
裴貴妃去看惠妃。
前些日子熱熱鬧鬧的宮室,如今空蕩蕩的,只有幾個恐慌的宮人。
看到她過來,她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