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拘泥。”
“是。”明微這才走過去,輕輕坐了。
兩人只隔著一張畫案,將彼此看了個清楚。
明微暗暗在心中讚歎,莫怪世人將她說成妖妃,這位貴妃娘娘,實在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她原以為,明三夫人已經美得超乎想象,現下見了這位裴貴妃,才知這世上還能有氣質完全不同的美人,一點也不輸給她。
明三夫人的美,主要在媚,柔媚婉約溫柔鄉。裴貴妃的美,就有些咄咄逼人了,即便她已經打扮得很素淨,一眼看去仍然叫人無比驚豔。
這樣的美人,只見一面,就足以叫人一生難忘。
再細看五官,長眉鳳目,果然與楊殊生得極像。
她在打量裴貴妃,裴貴妃也在打量她。
第一眼,這姑娘生得真是好看,秋風中從暖閣外緩緩走來,彷彿將秋水晴空一併帶入屋中。
再細看,明明這樣柔和婉轉,眉目間卻有著一絲與柔弱身姿完全不同的凜冽,瞬間整個人都生動了起來。
好相貌,好風姿。難怪那小子……
“本宮聽說過你。”
這第一句話,就讓明微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她抬頭看著裴貴妃,目光帶著詢問。
裴貴妃笑了:“你膽子倒是挺大,第一次召見,就敢這樣直視本宮的人不多。”
明微羞澀一笑:“您說自在些,小女就當真了……”
裴貴妃笑出聲來:“不止這個原因吧?你有這樣一身本事,這天底下無論去哪裡,都無甚可懼,是也不是?”
明微在心裡琢磨了一下,馬上回道:“實是您相貌可親,小女膽子就大了。”
“哦?”裴貴妃身軀微微後仰,“本宮這樣的相貌,看起來可親嗎?”
這實在有點睜眼說瞎話。裴貴妃是生得美,可她是那種叫人不敢直視的美。
明微回道:“大約是您的樣子,小女早就銘記於心了吧?”
裴貴妃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點了下頭:“你想說,與本宮長得相似的人?”
明微頓了一下,不知該怎麼回,索性對她燦爛一笑。
裴貴妃失笑,末了道:“你是不是在想,本宮召見你所為何事?”
明微點了下頭,老老實實回道:“小女確實好奇。娘娘您幾乎不召見外婦,不知自己哪裡入了您的眼。”
“本宮也好奇。”裴貴妃看著她說,“你一個小姑娘,怎麼就把虛行國師的得意弟子給比下去了。何況……”
後面半句話,裴貴妃沒說完。她轉而問起:“你能與玄非一較高下,玄術想必很厲害?”
明微謙虛:“不敢說厲害,相比起不懂玄術的普通人,大概能說一句精通。”
這回話,惹得裴貴妃笑出聲,說道:“先前你答題,本宮雖然看了,可惜不懂。你能否讓本宮看懂,什麼是精通的玄術?”
明微想了想:“那小女就給娘娘演示一下吧。能問您要些東西嗎?”
裴貴妃大方地道:“你要什麼,只管說來。”
明微說:“小女需一疊黃紙,二兩硃砂,再加一隻筆……”
等皇帝回到暖閣,還沒踏進來,就聽到了一陣歡聲笑語,有宮人的,也有貴妃的。
他的心情跟著好起來,笑著進屋:“在說什麼,這麼開心?”
“陛下!”裴貴妃起身迎上去,臉上笑容明亮,“是明姑娘在給我們演示玄術。”
“哦?”皇帝有些詫異,“演示玄術怎麼如此開心?”
裴貴妃笑吟吟:“您看。”
皇帝順著她指去,卻見畫案上站著一個黃紙小人。那小人的“手”卷著一隻筆,正在紙上塗鴉。
皇帝驚奇:“這是……”
“厲害吧?”裴貴妃語氣驕傲,“可比那些神神叨叨的玄術好玩多了。”
末了又添了句:“就是畫得醜了點。”
皇帝深深看了兩眼,露出笑來:“好好的玄術,怎麼就叫你們拿來玩樂了?”又看向明微,“這是你想出來的樂子?”
明微低身行過禮,回道:“陛下見諒,小女沒什麼玩伴,這是自己瞎想出來的遊戲,當不得真。”
皇帝原想問她,這黃紙小人既能畫畫,是不是也能做別的事情。要是有這麼個不東西溜進宮,豈不是訊息都叫它打聽了?聽她這麼一說,打消了念頭。小姑娘玩樂的東西,想來沒留過心,回頭問問玄非好了。
裴貴妃又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