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個世界,他可沒這麼好。這中間有什麼變數,現下還不知道。”
要不她為什麼坑起玄都觀毫無負擔?在她看來,本來就有深仇,沒弄死他們算不錯了。
寧休倒是鬆了口氣的樣子:“不關他的事就好。”
楊殊還以為師兄一直瞧不上玄非,沒想到看他的樣子,還挺在乎的:“師兄,你跟那小子關係很好嗎?”
寧休搖頭:“說不上很好,我們有年齡差,不怎麼在一起。不過覺得,他本性不壞,若是翻臉有些可惜而已。”
明微笑了起來:“我先前總擔心自己做錯了決定,現在看先生這樣,對他倒是多了些信心。”
寧休這個人,正直是寫在骨子裡的,能讓他覺得可惜,玄非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那邊寧休又道:“我不曾見過這個青衣人,不知道他的路數,但有一點非常奇怪。”
“什麼?”
“他用傘的套路,真的和小師弟很像?”
明微點頭。
“這就奇怪了,小師弟的劍法,雖然也是本門傳承,但師父為了他改進不少,尤其傘這方面,更是反覆斟酌,說是自創的也不為過。”
明微怔了下:“竟是如此?”
這就怪了。若是用傘的套路是太師祖所創,這青衣人從何處習來?不會是太師祖教的吧?難道他是太師祖在外收的弟子?
寧休看出她的想法,說道:“師父沒有教過別人。這套功法是特意為小師弟量身定做,不可能教給別人。”如同他的琴技,這是看家功夫。
明微的思路都被打亂了。
這青衣人來歷古怪,功法也古怪,到底是什麼來處?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可能。”楊殊問她,“我學這套劍法,不過短短十幾年,叫別人學去的可能性很小。可如果,他和你一樣,來自幾十年後呢?”
“這不可能!”明微斷然道,“師父只有我和師弟兩名弟子,命師令符也是師父親手傳給我的,他何以自稱命師?”
楊殊雖然也算師門中人,但他並沒有修習玄術。哪怕是幾十年後,明微所知道的那位劍神,也是不長此道的。
而青衣人的玄術,著實不低,比她也不過略欠些火候。
這個問題,當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最後楊殊說:“算了,弄不清楚就先別搭理了。如果他的目標真的是命師令符,後面肯定還會出現的。”
明微嘆了口氣,點點頭,目前也只能這麼想了。
寧休這會兒已經理清了思路,說道:“這人,應該沒那麼可怕。他先找上你,卻沒有下死手,很可能是想探探你的路數。倒是玄非那邊比較危險,連功德塔都能無聲無息潛伏進去,他對玄都觀的瞭解不是一般的深。近日我便留在玄都觀不外出了,想法子抓到他再說。”
明微覺得,自己告訴他這件事,果然是對的。
師祖大人思路清晰頭腦冷靜,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有寧休盯著,玄非這邊,她可以稍微放心一點。
寧休回了後山,楊殊又將她送回紀家,看著她悄悄進了屋,才獨自回府。
四人心存默契,靜靜等待青衣人再次出現。
然而,一連幾個月過去,都快把夏天過完了,他們都沒等到人。
而玄非在這段時間裡,對玄都觀進行了清洗。
這番作為,既是排除異己,也是探尋線索。
他以為,青衣人在玄都觀來去自由,連功德塔都能輕易進去,必然對玄都觀極熟,說不定就潛伏在觀內。
藉著清洗的名頭,對觀中玄士一個個進行排查,連掛單都不例外。
如此一來,玄都觀動盪不已,一時間倒沒功夫理別的事了。
第501章 病中
六月底,皇帝病了一場。
他的頭風越來越嚴重了,時常一疼起來,幾天無法理事。
每當這時候,裴貴妃便陪在他身邊,日夜不休地照顧。
而外頭送來的奏章,往往由皇帝口述,貴妃往上面寫批註。
若是連聽都聽不進去,便只能叫萬大寶送去前朝,叫政事堂自行處理。
太子和信王倒是日日去探視請安,又是問脈案,又是嘗藥湯,個頂個地孝順。
正午,外頭曬得火熱,連風都帶著熱氣。
皇帝驚夢,伸手在床邊摸索:“阿容!”
裴貴妃聽他喊,連忙進入內室:“陛下!”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