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王氏所出的安慶公主。沒有嫡皇子始終讓宗室覺得不安,謝紋更是承受著莫大的壓力。
雲沐雪被安置在景昌宮,一同被安置到景昌宮的還有另位三名被冊為淑嬡與美人的燕州世族女子。陽玄顥對此不太高興,但是,謝紋說:“宮中的禮制,妃位不可以獨居一宮。慧貴妃與安妃晉封后,佳昭儀、華昭儀、德婕妤都要遷居,新冊的後宮也要安排,臣妾不能特別對待某一個後宮。”
十二月初八,紫蘇行家宴,並且下令所有後妃都不得缺席,地點設在華林齋。內侍傳諭到各宮,自然無人敢推託。
說了是午時開始,並且免了當天的早省,但是,辰時剛過,不少後宮便已經到了華林齋,不多會兒,華林齋中便是一片奼紫嫣紅,胭脂香醉的情景。
紫蘇雖然好素,但後宮打扮得明豔動人,她也喜歡,如佳昭儀,原本是和婕妤的時候,就喜歡鮮豔亮麗的妝束,紫蘇贊過幾次,後來晉封時,紫蘇便將她的號由和改為佳,一為避諱,二便是誇讚了。後宮妃嬪對此自然清楚,因此,在妝束上,著實下了功夫,也難為她們又要合禮制,又要出彩,還不能與別重樣。自從十天前,紫蘇定下這個家宴,宮裡最忙的便是宣政廳的尚服局。
先到的都是淑媛以下的後宮,巳正之後,婉妃、安妃與佳昭儀等人先後也到了,慧貴妃是與皇后一起到的。看了一下請安的後宮,謝紋什麼都沒說,面色如常地讓眾人起身自便,自己與尹韞歡、婉妃她們坐到一旁閒聊,並不入席。
巳時將過,雲沐雪才到,看到眾人都看著自己,她不由皺眉,昭儀以下後宮見她到來,都按規矩行禮,氣氛立刻冷了下來,雲沐雪笑道:“不必多禮!”卻沒有人搭話,她也沒有時間理會,緊走幾步,到皇后面前,依禮參拜。
謝紋伸手虛扶了一下,見她仍是一臉不以為意的神色,不由提醒:“燕妃以後最好早些來!”這話確實有九分是真心的提醒。
“太后娘娘的諭旨不是說午時嗎?”雲沐雪很奇怪。
謝紋不是喜歡多話的人,聽她如此道,便更覺得話不投機,因此,沒有再開口,雲沐雪得不到回應,也不好再問,只得轉個方向,給尹韞歡行禮。
尹韞歡就更不會與她多說什麼了,隨口應了句:“免禮!”便罷了。
後宮不可能有人獨善其身,各人都有各人的圈子,雲沐雪被有意無意地孤立了,否則,不會沒有人與她同行,謝紋方才其實就是提醒她這一點,被孤立實際上也就意味著,在後宮中,她沒有朋友,只有敵人。
看著雲沐雪獨坐一邊,華昭儀終是心軟,招呼了她一聲,但是,沒一會兒,皇子公主也到了,華昭儀自然更關心女兒,便冷落了雲沐雪。
“各位娘娘,皇上奉太后起駕了!”一名內官匆匆進來稟告,眾人都連忙起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紫蘇在上位,左邊是皇帝的位置,右邊是皇后,皇后旁邊是慧貴妃,皇帝旁邊是皇長子,二皇子三皇子與安慶公主都還小,並不入席,再往下便是兩人一席,婉妃與安華公主,安妃與燕妃,再按位份依次排下去。
陽玄顥奉著母親一進門,所有人便跪下行禮:“臣妾恭迎太后娘娘,恭迎陛下!”
“免禮!”紫蘇的心情很不錯,笑著讓眾人起身,而沒有讓尚宮說這句話。
坐下後,紫蘇便吩咐開席,依舊笑道:“山珍海味,都是常用的,今兒,哀家讓御膳房按照小菜茶點做,大家在一起說說話,認識認識!新冊的後宮都是燕州來的,哀家也讓他們做了燕州的菜,具體還不清楚,待會兒就指著你們一一介紹了!”
“是,太后娘娘!”燕州的後宮一起起身回答。
這樣說了,席上自然無酒,宮人給每位後宮送上一盞香茶,茶具都是白瓷青釉的,看著就清爽泌心,唯有皇帝的是竹節樣的碧杯。
“母后偏心了!”陽玄顥半真半假地抱怨。
紫蘇笑道:“誰讓皇帝喜歡霧峰,香、味都是上等,只有色太淺。這樣才好看!”
紫蘇自己用的是紫砂茶盞,古拙樸實,謝紋見了笑道:“太后娘娘把臣妾等都當客呢!”
“娘娘早說如此,臣妾也將自己平素用的茶具帶來算了!”尹韞歡也湊了一句。
紫蘇佯怒:“哀家設宴,還讓你們自備食具不成?”話一出口,自己先笑了。
陽玄顥彷彿想起了什麼,低頭悶笑,不一會兒右手握成拳狀,掩在唇前,輕咳幾聲,才忍住笑意,抬頭卻見尹韞歡好奇地看著自己,又掩飾地咳了兩聲,才道:“貴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