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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種紙從背面是看不到字跡的。

——“太后鈞鑒,皇帝尚未元服,雖心智已開,頑樂之性未除,此事全在娘娘一念之間,和為上,爭為下,萬望三思。家和方能事興,娘娘切不可意氣為重,逞一時之快,帝為君,亦為子,娘娘尊崇非凡,但亦為人母,兩宮相爭絕非元寧之幸,更非娘娘之幸,戒慎!戒慎!臣忝為帝師,此事難辭其咎,尚有不得不為之事,故先請離,請勿掛心。”齊朗的字依舊行雲流水,卻難掩字裡行間的擔憂與匆忙。

“既然急著離開,又何必寫這些呢?”紫蘇嘲諷地自語,眉目間卻有一絲溫和的笑意,“景瀚……”

“景瀚,”謝清擺弄著手中的馬鞭,皺著眉開口:“現在似乎不是離開的時候啊!”

“不,你說錯了!正是時候!”齊朗微笑。

“什麼意思?”謝清不滿,“我錯了?我看你才有問題呢!現在正是角力的關鍵時刻,你這一走,我一個人,獨立難撐啊!”

“我知道你擔心尹相!”齊朗態度依舊不慍不火的,“可是,你想過沒有,現在的太后最忌諱的是什麼?”

謝清一怔,隨即就明白:“你是說,少做少說,自然也就少錯?”

“不是嗎?”齊朗笑著反問。

“再說了,太后與陛下是母子血親,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隨陽,現在絕對不是火上澆油的時候——為宜婕妤著想,你現在更要幫陛下說話!至於官位,你只要掌握住最關鍵的幾個,其它大可以讓給尹相!”齊朗一邊理著韁繩,一邊勸謝清。

“你是說,借這件事,讓尹相徹底惹怒太后?”

“不好嗎?”齊朗再次反問。

“再好不過了!”謝清志得意滿地笑了,隨即又道:“即便如此,你也不必離開吧!”他可不會被齊朗輕易地轉移注意力。

齊朗的臉色數變,終是淡淡一笑,對他說:“我要靜一靜!”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謝清雙眉緊皺,“你急急忙忙地把姨娘與妻子送走,我就知道肯定有什麼事發生了!”

齊朗搖頭,笑道:“你多慮了,沒什麼事!我只是心裡有些亂!”

謝清眼中閃過疑惑,但是,沒有再追問,只是嘆了口氣,關切地勸道:“景瀚,我也不問了,想也知道,能讓你心亂的不外就是一樁事,我只勸你一句——難得糊塗啊!君君臣臣,我們作臣子,向來都是進亦過退亦過!”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她總是護著我的!可是,我……唉……我是真的怕……”齊朗是真的心亂,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何會如此,不是生氣,不是難過,不是無奈,只是心口縈著一股說不出的情緒,讓他難以平靜。

也許是因為,這次將要求說出口的是自己的母親吧!

他可以為了她負盡天下人,卻無法面對母親的失望。

送走齊朗,謝清打道回府,還沒到城門口就見到一個宮中內侍站在城門前,一看到他立刻上前行禮,乖巧地開口:“奴才見過謝相,太后娘娘有旨,請尹相、謝相立刻入宮見駕!奴才方才去了謝府,謝夫人道您出城送齊相了,奴才便趕來這裡候著,剛到便見著了。”

“你是不是頭一次出宮辦差?”謝清一聽他的長篇大論便笑了,手下卻是一揚鞭,直奔皇宮而去。

謝清到中和殿時,尹朔已經到了,紫蘇似乎沒有看到兩人,正在服藥,旁邊的宮女手中捧著托盤,躺椅邊的矮几上擱著三本藍色封皮的普通奏章。

“給兩位大人看座。”紫蘇飲盡藥,一邊放下藥碗,一邊吩咐宮人。

“謝太后娘娘。”尹朔與謝清一同答話。

“哀家病倒這幾天,政務上多虧你們了。”紫蘇微笑著開口,“剛才看了你們這幾天批覆的奏章,都解決得很好。”

一個“病”便表示一切就此揭過不提,兩人自然都不會再多說。

“臣等只是盡心盡力而已,太后謬讚了。”尹朔欠身回答,在紫蘇擺手示意下,又重新坐好。

謝清也低頭表示附和。

“皇帝也操心了,哀家很欣慰,只是皇帝畢竟還小,若說現在便親政,兩位大人認為呢?”紫蘇閉上眼,平靜地詢問,似乎很疲憊。

尹朔與謝清不由皺眉,相互看了一眼,又迅速各自移開目光,謝清仍是不吭聲,於情於理,於公於私,尹朔都只能開口,他硬著頭皮道:“臣以為陛下尚不便親政,按舊例,皇帝親政須在立後或是皇子出生之後,現在似乎尚早了些。”

紫蘇輕輕地點頭,睜開眼睛,看了兩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