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瞞?
年少得志,性格浮誇,好大喜功,把誰都不放在眼中,這就是對拓跋鴻最好的解釋,凡是這種人,都是忍不了有人騎在頭上的。
“哼”只見營帳內拓跋鴻冷哼一聲,領著眾人坐到兩旁位置上,神情說不出的囂張。
其實和連也並不是把軍權都交到了拓跋鴻手中,因為拓跋鴻的性格,和連也是清楚的,能成為爪牙,卻成不了英雄,而同時的,為了更好的鉗制慕容風,不被老謀深算的慕容風玩的團團轉,甚至奪了兵權,和連另外安排了一人。
這個人就是禿髮部的大首領禿安,禿安是最初跟隨檀石槐的老臣子,也是對檀石槐最衷心的人之一,不過禿安和慕容風卻不感冒,當初鮮卑並未分設三部前,慕容風和禿安就是鬧的最兇的兩人,可以說勢同水火,兩人在鮮卑部族中一文一武,是檀石槐的左膀右臂。
當然,對小毛頭和連,禿安不可能會效忠,而且檀石槐死後,也是第一個有自立之心的人,此次之所以會出兵,也只是落人口舌罷了,禿安明白自己的能力,頂多能算上一方大將罷了,只要慕容風一日不死,禿安就不敢反和連,甚至還會聽從和連的吩咐去鉗制慕容風。
因為禿安沒有信心和被譽為戰神的慕容風為敵,禿安明白慕容風的本事,雖然兩人互相看不對眼,但卻是除檀石槐外最瞭解對方的人,慕容風知道禿安有自立之心,禿安知道慕容風會全心全意的保護和連。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禿安知道一件秘辛,慕容風最初時,不是以自由人的身份效忠檀石槐的,而是一個奴隸一個低等、低賤、卑微的奴隸而因此,禿安才會一直瞧不起慕容風,甚至可說在禿安眼中,慕容風根本沒有資格和自己相提並論,在西部鮮卑部族內,凡是敢講禿安和慕容風相比的,不論好話壞話,禿安都會狠狠的懲罰,甚至因此殺人也不在少數,有人會說禿安不理智,身為大首領,怎能做事不經思考,如此做為,不會被人猜忌,或者說引起部下的躁動,甚至反了禿安嗎?
其實不然,禿安是一個武將,就是因為禿安的魯莽和慕容風的忠心,檀石槐才會下定決心將鮮卑分成三部,在檀石槐看來,兩部決計不可能既能聯手,甚至可以說是爭鋒相對,如此一來不但能督促自己的繼承者,也能培養起繼承者的狼性,內部不穩定,永遠都是出現雄主的最佳時間,當然,這是檀石槐從漢人歷代以來的亂戰得出的結論。
而現今的情況也正如檀石槐安排的一樣,禿安顧忌慕容風,慕容風死忠檀石槐一脈,這就造成了慕容風只要在一日,鮮卑就能穩定的局面,而檀石槐的後人和連掌控了慕容風也就等於掌控了鮮卑三部,在各大部落中建立起自己的權威,攜王臣以令諸侯…恩,好像和中原的攜天子以令諸侯反了啊。
“拓跋大首領,本帥下令全軍休整,難道你不贊同?”看到拓跋鴻那副白痴都能看出不滿的摸樣,慕容風淡然的出聲問道。
“不敢”拓跋鴻不是傻子,慕容風是大帥,如果明面是跟慕容風過不去,在和連那裡也交代不過去,何況此時在場的可就不是拓跋鴻一方勢力,還有禿安的西部諸多首領。
“不知大帥準備何時攻打上谷?據最新的探報,漢軍的前鋒部隊,整整六萬精銳鐵騎已經進駐廣寧長城,若此時再不急行軍南下,待得劉泰大軍會師,我們憑藉什麼打入上谷?若是本首領沒記錯的話,大帥可沒下過命令打造雲梯等攻城器械吧。”拓跋鴻臉色很難看,雖然兵法上和慕容風天差地別,但起碼也知道攻城時,不可能以騎兵去撞
“恩…”慕容風點了點頭,喵了一眼禿安,發現歷來都是脾氣暴躁的禿安,如今看上去卻特別冷靜,甚至猶如漢人所說的穩坐釣魚臺一般
“拓跋首領以為,我鮮卑臨時打造的雲梯,能攻入防守嚴密,佔據地利的廣寧長城嗎?”慕容風抿了一口茶水,自從第一天接觸茶水起,慕容風發現自己就喜歡上了這種能讓人安神的味道,有一絲苦,有一絲甜,彷彿寓意著人生沒有完美,有好也有壞一般。
拓跋鴻微微蹙眉,搖了搖頭說道:“不能,廣寧長城矗立在高地,本就易守難攻,若是用人命去堆,怕是兄弟們都死光了,也打不進廣寧長城”
慕容風嘴角帶起一絲笑意,不成想這個素來以囂張、狂妄自大為名的拓跋鴻居然還有如此見解,隨即點了頭說道:“拓跋首領確實是少年英雄啊,只要再磨練個幾年,我鮮卑後繼有人了…。”
拓跋鴻臉色突然變得醬紫,慕容風這句話有點難聽了,雖然聽上去是褒獎的話語,但問題是拓跋鴻和慕容風的地位相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