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括對蕭月蘭如何,她看在眼裡,從小就是千依百順,而今不成了,只怕要傷心不已,她輕嘆口氣,可即便如此,她也不好讓侄女兒嫁給他。
蕭月蘭與蕭隱可是她的心頭肉,誰也比不上的!
☆、067
蕭隱領著陳瑩在宮中散步。
這裡的一草一木他都很熟悉; 故而陳瑩問起什麼,他如數家珍。
“不知娘娘與月蘭說的如何了?”陳瑩惦記蕭月蘭,到底忍不住。
“你可以叫她姑姑了。”蕭隱提醒。
陳瑩一笑:“是; 姑姑。”
她從善如流,蕭隱也笑起來; 一隻手環住她的腰道:“定然沒什麼問題,只要姑姑說開了,月蘭也只能承認,姑姑對她很有辦法,畢竟月蘭幾乎是她養大的。”
“那就好了!”陳瑩也是怕蕭月蘭頭腦糊塗; 死咬著不鬆口,那就枉費蕭隱的一片心意,到時候嫁給趙括,弄得不甘不願,這未來皇后當了又有什麼用?不過這樣做; 趙括會怎麼想,想到這男人對蕭月蘭的情誼,她眉頭擰了起來。
趙括可是儲君啊。
她想問蕭隱,趙括可會記仇,但考慮到宮中; 生怕隔牆有耳,便忍住了沒有說,有些話還是應該回去再提的。
兩人慢慢而行,十月菊花遍地; 開得極為茂盛,這一路上已經是見過不少奇珍異種,有的大如海碗,也有黑得如同墨汁,不過最好看的,陳瑩覺得該是紫菊,這就好像牡丹花中的魏紫,顏色十分的華貴,她瞧一眼蕭隱,他今日就是穿著紫袍,越發顯得英氣逼人。
女人盯著他看,蕭隱挑眉道:“怎麼,是覺得本王太過英俊了嗎?”
陳瑩撲哧一笑,挽著他胳膊:“可不是麼,王爺耐看,越看越好。”
嘴倒是甜,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蕭隱抬起她下頜,在她唇上親了親,低聲道:“沒有你耐看,回頭本王再細細看。”
聽到這種調戲的話,陳瑩也只能臉紅了,她假裝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抬起頭,指著前面一座宮殿道:“這地方看起來很是龐大,倒是與慈和殿可以一比了,裡面住了誰?”她好奇,“是不是惠妃?”來宮裡兩次,兩次都看到惠妃。
那定是極受寵愛的,不過這要是惠妃住的,倒讓她有點擔心會不會威脅到蕭氏的地位。畢竟她是豫王妃了,蕭氏是姑母,且她無論對蕭隱還是蕭月蘭,都十分的關心,她當然會在意一些。
但蕭隱卻沒有立刻回答。
男人的眸色有幾分的陰鬱,陳瑩眉頭微顰,直覺自己問錯了話,她連忙道:“如果是有什麼不好說的,便罷了。”
“也不是。”蕭隱淡淡道,“以前姑母是住在這裡的,那時候皇上剛剛登基,姑母也從太子妃變成了皇后,她懷著孩子……”微微頓了頓,他繼續道,“後來有個妃子偷襲姑母,姑母受傷,沒了孩子,她搬到了慈和殿去住。”
陳瑩心頭一跳。
這大約是蕭氏沒有孩子的原因了!
原來是遭人暗算!
她無法想象蕭氏當時的心情,只怕是痛苦至極,才要從這個地方搬出去,她在蕭隱手臂上輕拍了拍:“幸好姑姑還有王爺與月蘭呢。”
蕭隱不以為然,心想就算如此,姑姑這輩子都沒有自己的孩子了,可惜那時候他尚小,事情還是從下人口裡得知的,儘管那妃子已經被處死,此事卻在他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他查過徐婉儀,這女人在趙軒還是太子的時候就已經在宮裡了,聽說為人和善,溫良敦厚。
照理說,不是什麼頭腦不當的人,但卻做了這樣的事情,他想查清楚,誰知道父親後來在沙場去世,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外敵身上。
一去十年,不僅報了仇,更是完成了蕭家幾代人的心願,外夷臣服,四海太平。
但這十年,他也疏忽了家人。
而今想起來,這樁事情到現在還是個疑團,不得其解。
他眉頭緊鎖,低頭與陳瑩道:“那個妃子……”他頓了頓,“算了,回頭再說吧。”
一下沒了什麼心情,陳瑩看出來,便也不與他散步了,笑著道:“這會兒姑姑應該與月蘭說完話了罷,我們去找她。”
他唔一聲。
兩人掉頭朝慈和殿走去。
文德殿裡,趙軒正看奏疏,他這個人有自知之明,雖沒有大才,卻算得上勤勉,緊要的都會自己過目,故而在位十來年,梁國算是穩中有進。
明安在旁邊伺候磨墨,一邊兒關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