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什麼親上加親的好聽話,她是不會要的,沈溶也定然看不上。
“他急著讓我看一眼陳大姑娘,我只好派了帖子,宴請眾家賞菊。”沈夫人輕嘆一聲,捏捏額頭,覺得發緊,“那姑娘是好看,不信你自己瞧去。”
比劉雲珍是高了一截了,這就好比牡丹與杜鵑,一目瞭然的。
蔣震申有點著急:“難道你真要同意不成?我聽說那姑娘從小長在浮山的,僻陋山野,能養出什麼好的來?只怕沒有規矩,這種人,說難聽些,憑著張臉也只是當妾室的命。”
“陳懷安的侄女兒……你說當妾室?”沈夫人一笑。
京都草根出身的官員不少,可像陳懷安這樣,一路順暢的稀有,不止有個閣老扶持,還得聖上信賴,不飛黃騰達都難,就算蔣震申,敢公然與陳懷安作對嗎?便是她夫君靖寧侯,也得給幾分面子的。
蔣震申被噎住了,面色難看,有回好友央求辦樁事兒,他自信滿滿,在陳懷安面前提得幾句滿以為會答應,結果碰了硬石頭,著實丟臉,他半響道:“那你是想成全溶兒了嗎?”
沈夫人幽幽道:“我又有什麼辦法?”
見她翻來覆去就這一句話,蔣震申心裡惱火,猛的站起來,心想,她沒有辦法,他有的是辦法!
百花中,菊花算是品種多的,劉雲珍領她們賞花,看到了便是一一解說,陳敏聽得津津有味,陳瑩暗想,這劉雲珍能得陳敏喜歡,大概是因為見識頗多吧,瞧她說起花兒來如數家珍,許是下過不少功夫的,而她就不知道這些了。
雖然父親教她識文斷字,可到底淺薄,後來也就同弟弟一樣,念過他私塾裡教過的一些書吧,這方面是不如的,所以她也喜歡沈溶的博學多才……
想到這個人,陳瑩抬頭看,也不知今日能不能見到呢。
迎面有幾個小丫頭走過來,手裡端著茶水瓜果,劉雲珍便要她們停下來,一起在旁邊的亭子裡吃些東西,誰料其中一個丫頭不知怎麼走路的,將玉盤擦著陳瑩的袖子走過去,糕點的餡兒立時黏在她的袖子上,一團豔麗的紅色。
許是豆沙餡兒,陳敏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呼道:“你弄髒我堂姐的裙子了!”
劉雲珍也是哎呀一聲。
侯府的奴婢居然這麼不小心,陳瑩看向那丫頭,同時間覺得掌心裡多了一樣東西,小丫頭朝她眨眼睛,很是狡黠。
毫不相識的,居然有這種動作,她假裝整理袖子,展開紙卷一看,竟是那人寫得字,忙攏攏衣袖道:“小事兒,我去清洗下便無妨了。”
“你真是不像話。”劉雲珍訓斥道,“等會兒我稟了夫人,必要責罰你,你先領陳姑娘去洗一洗吧。”
那小丫頭低頭答應。
陳瑩隨她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竹林幽幽,白牆黑瓦,周圍一個下人都沒有。臨近小院門口,這時又不知從哪裡走出一個小丫頭,端不穩東西,將盆盆罐罐摔了一地。
陳瑩連忙吩咐卷兒,彩雲:“你們快去幫她一下,我進去洗洗便出來了。”
兩個奴婢得令。
小丫頭進來便轉身將門關上,領著陳瑩往裡面走,經過道狹長的甬道,只見盡頭站著一個年輕男人,穿著寶藍色錦袍,背對著她們。
他的手負在身後,手指潔白又修長。
看一眼,小丫頭的心就跳,這世上,光個背影便叫人動心的,也只有這個人。
然而陳瑩見得多了,輕哼一聲:“做賊似的,你若無話說,我可要走了。”
最好聽的聲音,莫過於此,耳朵都發癢,沈溶一下轉過身來,修眉俊目,卓爾不群,輕聲笑道:“見你賞花都無心,必是想著誰,我如你願,還不好嗎?”
居然被他瞧見了,他躲在哪裡的?陳瑩臉一下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蕭隱:呵呵,當本王死了?
陳瑩:……我認識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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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他最喜歡她害羞的樣子,她也容易臉紅,如同飲了酒,雲蒸霞蔚。
幾步走過來,他去牽她手:“我一直想不到法子見你,便是去陳家,也沒有機會,只好央求母親……你好像瘦了些,令堂身體還好嗎?”
“請了回春堂的馬大夫,說是無礙。”陳瑩看到小丫頭還沒有走,手縮了縮。
其實沈溶已經很是君子了,兩人相識三年,他最多也就碰過她的手,從來沒有過分的舉動,不過她也不願意,本就是縣裡出來的,不想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