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遠哥今天巡哪幾條街,帶著小廝,順著衙役的指點挨街找。
拐兩個彎就是大皇子府的街角,寧遠站在馬旁邊,正聽一個護衛咬耳稟報,片刻,護衛抱了抱拳,轉身走了,寧遠上了馬,往大皇子府方向眺望,沒多大會兒,就看到周太醫騎在馬上,後面跟著個揹著大診箱的藥僮,不緊不慢的過來。
閒聽落花說
明天可以多寫多更了。
☆、第五百七七章 踩一腳準點
大皇子讓太醫捎了信出來,這事得捅出來,可不能從他手裡捅出來。
寧遠調轉馬頭,正要避開周太醫,週六從對面街角轉過來,一眼看到寧遠,興奮的揚著鞭子大叫:“遠哥!遠哥,可算找到你了!”
寧遠瞪著週六,簡直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他來的,可真是時候!
“你找我?”寧遠不急著走了。
“找了半天了!”週六縱馬衝到寧遠面前,緊勒馬頭,原地轉了個圈,喜笑顏開,“我就說,往這邊來肯定沒錯,果然沒錯吧,遠哥你巡好了沒有?先歇會兒再巡,咱們找個地方……就去凌雲樓,我請客!”
週六回回拍胸脯請客,到最後拿銀子出來結帳的都是寧遠,所以他這句我請客,越來越響亮。
“好啊,正好,也累了。”寧遠隨口答著話,盤算著是這會兒捅破呢,還是一會兒想辦法指點指點週六,自己徹底脫開,正琢磨著,聽到身後一聲驚叫,寧遠急忙回頭,只見周太醫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和週六,正從馬上慢慢往下跌。
“咦!這不是周太醫嗎?太醫病了?”週六的關注點與眾不同。
寧遠一根眉毛高高挑起,看著已經滑落馬,大瞪著雙眼看一眼他,再看一眼周六,再看一眼他的周太醫,以及周太醫那雙明顯抖的太厲害的手,片刻,眉毛慢慢落下來,看這樣子,什麼捅破這事,由不得他了,他不捅,人家湊過來非讓他捅不可了,幸好幸好,週六來的及時。
“沒……沒……沒事。”周太醫彷彿用盡力氣,抖來抖去才說出沒事這兩個字。
“沒病?那你見鬼了?”週六說完,哈哈笑起來,覺得自己十分幽默。
寧遠斜著周太醫,側過頭,又斜了眼周六,兩眼之間,他拿定了主意,大皇子往外遞信這事,有周太醫一心一意要趕緊捅出來,又有周六在這兒等著立一件大功,他一句話不用說,站乾岸兒就行了!
也是,象周太醫這樣的,犯不著趟這趟混水,大皇子讓他捎信出來,他不敢不捎,可這個不敢,也就是在高牆裡時不敢,出了牆……他肯定是要儘快擺脫那封信,以及這個私自遞送的罪名,這個罪名,可是可大可小,大的很了,是能抄家滅族的!
大皇子被皇上和周貴妃當太子養了二十來年,養成了一隻徹頭徹尾的廢物,到現在了,他還以為滿天下的人都以被他差遣為榮,他一句話,就能讓任何人感激流涕,赴湯蹈火,真是蠢的豬都嫌棄。
看著用力發抖的周太醫,想著大皇子的愚蠢,寧遠突然覺得十分遺憾,要是桐姐兒在就好了,他們兩個跺腳大笑一通,多痛快!
“你這是怎麼了?”週六看著跪在他馬前,撲倒磕頭不已的周太醫,納悶極了,“中邪了吧這是?”
寧遠同情的看著不停磕頭的周太醫,碰到週六這個實心榆木腦袋,周太醫想‘被迫’舉報大皇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求七爺,六少爺饒命,在下不敢……不敢……”周太醫磕頭抬頭間,看著抬著下巴望天的寧遠,鬱悶的直覺得自己真能悶出病來,這位七爺精明太過,這是打算連鞋子底也不溼了,那位六少爺又太笨,自己不把話徹底說明白,他就不能懂!
今兒這一天,可真是衝太歲太不順了!
“饒命?你醫死人了?不敢什麼?出什麼事了?”週六再笨,也覺出不對了。
寧遠抬下巴望天一句話不說,周太醫心一橫,算了,直接交底吧,“是大爺拿刀逼著在下拿出來的,求六少爺饒命!”周太醫從靴子桶裡摸出封信,雙手捧著舉過頭頂。
“大爺?哪家的大爺?”週六愣呵呵的問了句,一抬頭看到不遠處高的出奇的高牆,唉喲一聲,悟了。
“是那個大爺?他讓你帶信出來?你竟敢替他帶信出來?這是……是欺君你不知道?這等大事!”週六連驚訝帶興奮,話都快說不成個兒了,“這信是給誰的?拿來我看看!”
週六俯身伸手,就要去抓周太醫手裡的信,寧遠被週六蠢的實在忍不住了,伸出馬鞭截住週六眼看要捏住那封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