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也不想去,就想跟遠哥你說說話,遠哥,我心裡難受。”週六揉著胸口,他這心裡,說不出、想不明白的難受。
“難受?也是。”寧遠想著周貴妃的死,“那咱們找個地方疏散疏散,喝幾杯酒,找點樂子,要不去軟香樓吧,讓人把柳漫和雲袖都叫過來,一個跳舞,一個唱小曲兒,就著阿蘿的手喝個半醉,不管什麼難過都能好了。”
寧遠一把揪起週六,週六想想也是,渾身鬆散無力的跟在寧遠後面,剛出了定北侯府,寧遠就看到墨七的小廝夜雨站在定北侯府大門對面伸長脖子張望。
“去問問。”寧遠示意大英,大英一溜小跑過去,片刻帶了夜雨過來,夜雨一臉喜色裡透著苦相,“七爺,您可算……可算見到您了,我們七少爺說,要是見了您,您要是得空,能不能去一趟我們府上,把我們七少爺接出來,別的,我們七少爺說,等他見了您,再親口跟您說。”
“小七又被你們二爺關起來了?”週六聽了夜雨,精神竟然好了不少,只要墨七倒黴,他就有精神,不管什麼時候。
“這回是我們老祖宗發的話,都關了一個月還出頭了。”夜雨臉上沒喜色了,全是苦相,可見他家七少爺這一個月沒少折騰他。
“走一趟?”寧遠看著明顯精神不少的週六,問了句。
“那當然!”週六立刻答道,“關了一個月出頭了,這可是頭一回,趕緊走。”
週六縱馬在前,夜雨應該是偷偷溜出來的,沒騎馬,甩開胳膊一路狂奔跟在後面,好在這是城裡,人多跑不開馬,夜雨兩條腿跟上四條腿綽綽有餘。
墨相府上,錢老夫人剛剛洗漱乾淨出來,歪在炕上迷迷糊糊剛想睡著,婆子進來,稟了寧遠和週六上門來找七少爺,要一起出去疏散疏散。
錢老夫人睜開眼,沉默了一會兒,揮了揮手,“讓他去吧。”
墨七出了府門,走出十幾步,一聲怪叫,他可算能出他那個小院了,這一個月快把他憋死了。
寧遠騎馬走在最後,看看墨七,再看看週六,嗯,今天這頓酒,得讓他倆喝痛快了。
…………
李桐坐在福安長公主那輛以出家人標準打製的大車裡,透過車簾之間細細的一道縫隙,仔細看著外面。
這道東華門,她從前不知道走過多少回。
從東華門進來就是延慶宮,從前,秦皇后生了嫡長子,當年就立了太子,太子在延慶宮住了將近二十年,直到死在秦皇后面前。
那時候的延慶宮,大家都叫皇太子宮的。
李桐伸出手指,將車簾稍稍挑開些,看著車廂外延慶宮微微有些黯淡的紅牆,車子越過延慶宮大門,在宮牆角轉個彎往北,延慶宮北邊,就是偏在皇城一角的寶籙宮。
從前,趙貴妃進宮之後,隔年,秦皇后就搬到寶籙宮住著了,和福安長公主一樣清修,秦皇后搬到寶籙宮之後,一年比一年深居淺出,她就不大能見到她了。
車子在寶籙宮門口停下,坐在車前的婆子下車打起簾子,李桐從車上下來,仰頭看著寶籙宮。
相比於從前,眼前的寶籙宮要破舊得多,綿延出去的宮牆顏色斑駁,冬天乾枯的紫藤從大門旁邊的宮牆一直漫延伸展到大門,破舊卻古意盎然。
李桐跟著婆子,進了寶籙宮側門,沿著長長甬路,到了三清殿側後那處古木森森的清冷院落門口。
婆子將李桐帶到院門,側身讓進李桐,轉身退下去的。
李桐進了院門,綠雲從西廂出來,站在門口,衝李桐微微曲膝。李桐進了西廂,轉頭打量四周。
整個寶籙宮的房舍,都寬敞高大許多,這間西廂因為幾乎空無一物,顯的格外空曠,不過倒十分暖和,福安長公主看起來十分自在的坐在窗前扶手椅上,扶手椅旁邊放著茶桌,茶桌另一邊放著另一張扶手椅,一如寶林庵那間小院裡。
李桐去了鬥蓬,走到茶桌坐下,探頭看了看,拿起茶餅聞了聞。
閒聽落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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