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這回就交待進去了。
怎麼辦?找趙氏求個饒?她哪會饒她!許些好處給她?能有什麼好處?她要的是她這個正妃之位……
“王妃,要不,您也去二門裡等著,至少,話不能都讓趙夫人一個人說了。”桃夭建議,霍氏定定站著,想了想,“對!不能讓她一個人說,她要說,也得當著我的面。”
桃夭急忙取了鬥蓬過來,兩人急急出來,直奔趙氏等大皇子的暖閣。
暖閣裡,一邊坐著霍氏,一邊坐著趙氏,兩人鬥雞眼一般你盯我我盯你,直盯了一個多時辰,二門外婆子進來回話,“王妃,夫人,爺吩咐了,今天晚上在外書房歇下,就不進來了。”
霍氏忍不住舒了口氣,趙氏惱怒不已的站起來,衝霍氏重重哼了一聲,一陣風走了。
霍氏拍著胸口,今天是熬過去了,至於明天……明天再說明天吧,她這日子,熬一天是一天,活一天是一天。
…………
紫藤山莊,藤花院上房的窗戶輕輕響了兩聲,值夜的水蓮急忙爬起來,站到窗旁,側著耳朵聽動靜,窗戶上又響了一聲,水蓮猛的推開窗戶,窗外的衛鳳娘嚇了一跳,上身如同被風吹起的柳枝兒一般折下去,瞬間又直起來,“是我。”
“又是你!”水蓮聲音壓的極低,“現在是半夜,三更半夜!你來幹什麼?”
“可不又是我,我沒事,是我家爺……”衛鳳孃的話沒說完,就被水蓮打斷,“姑娘睡著了,這半夜三更的!姑娘睡著,誰也不許打擾,這是我們太太的話,請回吧。”
“你問問你家姑娘。”衛鳳娘伸手按住窗戶。
“剛才不是說了,姑娘睡著的時候不許打擾,不許打擾怎麼問?讓你家爺以後再來,哪有半夜三更這麼擾人的!”水蓮往外掰衛鳳孃的手。
“你家姑娘醒了,你去問問。”衛鳳孃的手,水蓮哪裡掰得動。
“你怎麼知道我家姑娘醒了?你看到了?把手拿回去,別說話了,擾了我家姑娘。”水蓮十分後悔,剛才不該開窗戶。
“氣息跟剛才不一樣,肯定醒了,你去問問,大家都是當差的,你不容易,我也不容易,你去問問,只要你家姑娘說睡著了不見,我就能交差了。”衛鳳娘脾氣無比的好,慢聲細語和水蓮商量,自從跟寧七爺進了京城,她的脾氣越來越好。
“好吧,我去看看,姑娘要是醒了,我就問一句,要是沒醒,你把這手拿回去,我要關窗戶睡覺了。”水蓮猶豫了下,折了箇中。
“行。”衛鳳娘滿口答應,她家姑娘肯定醒了,要是連這個她都能聽錯了,那她這幾十年的功夫全都是白練的了。
李桐確實醒了,她覺輕,衛鳳娘敲頭一聲,她就醒了。
水蓮掂著腳尖走到床前,將簾子掀起條縫,一臉苦楚,“姑娘,她非要我來問問。”
“拿件厚點的衣服,再拿雙厚底鞋。”李桐坐起來。
他半夜三更過來,一定是有很要緊的事,或者,是很特殊的情況,他表面上嘻嘻哈哈,其實是個極其慎重的人,沒有足夠的原因,他不會半夜三更來找她。
水蓮一句多話沒有,點起支蠟燭放到地上,綠梅已經醒了,進來侍候李桐穿衣穿鞋,綰了頭髮,水蓮拿出件最厚的大毛鬥蓬,給李桐披上,又將帽子提起,戴到頭上。
李桐出來,衛鳳娘衝她長揖到底,一句話沒說,帶著她穿過月洞門。
後園的花廳裡,寧遠坐在欄杆上,一隻腳踩著地,一隻腳踩著欄杆,正仰頭看著天上的弦月。花廳中的石桌上,好象堆了一堆東西。
看到李桐過來,寧遠從欄杆上跳下來,幾步迎上來,“你睡了?”
“我一向睡的早。”李桐打量著寧遠,他從欄杆上一躍而下時,她看到了幾分興奮,可這會兒,他身上彷彿又有些寥落和寂寞。
“我猶豫了很久才出來找你。”寧遠尷尬裡帶著幾分隱隱的低聲下氣,“今天臘八,想找個人說說話,除了你,實在沒別人。”
過了臘八就是年,出門在外的人,臘八前後都要回家過年了。
李桐心裡一軟,整個人也跟著柔和下來,“你要是早點來,還能趕上喝一碗我們家的臘八粥,這會兒……”後面的話李桐沒說出來,這會兒已經是臘九,不是臘八了。
“我帶了幾樣小菜過來。”寧遠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我們家的規矩,臘八是進年頭一頓團圓飯,臘八粥早上喝一口就行了,晚上的酒得喝好,我帶了瓶葡萄酒,我陪你喝一杯?”
寧遠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