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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旁邊的週六興奮的滿臉通紅,彷彿那一箭是他射出去的,墨七雖說驚歎不已,與有榮焉,卻沒象週六那樣手舞足蹈。

“看到了吧?我遠哥這一箭!這叫什麼?這叫驚天一箭!”週六噴著唾沫星子,手在桌子上拍的啪啪響。

“這是七爺的驚天一箭,又不是你的,你連弓都沒拉開!”高子宜不客氣的打斷了週六的興奮,湯浩虞站在高子宜身邊,伸手想拉他,手伸到一半,卻又縮了回去。

他一生下來,父親就在外地做生意,他和母親妹妹在山西老宅,長到十幾歲,也沒見過父親幾面,倒是庶出的兩個弟弟,時時跟在父親身邊,被父親捧在手心裡長大。他和父親並不親近,和母親和妹妹,感情卻極其深厚。從知道高家要讓他五妹妹入宮那天起,他心裡就和高家生份了。

高子宜的不依不饒,要照往常,他必定提醒過幾回了,可現在,他覺得他有點兒犯不著。

“你也沒拉開!”週六不客氣的回了句。

“我又沒三年不成再習武,我拉不開弓,跟你拉不開弓,能一樣麼?”高子宜一向得理不饒人,週六更不是省油的燈,何況這會兒被他遠哥那一箭頂著,正是氣盛的時候,嘴角往下撇成個八字,斜著高子宜,“倒數第一,孫山之外的孫山,也好意思?換了我都不要這個進士!”

“你!”高子宜一張臉立刻青了,倒數第一,連湯浩虞也在他前面很遠,這是他中舉歡喜之中的大鬱悶,鬱悶到想一想就跟吞了蒼蠅一樣,週六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挖苦他這個,他的惱怒羞憤,可想而知。

寧遠緊挨週六站著,卻象沒聽到週六這句話一般,當然更沒看到高子宜鐵青的臉。

在週六說這話之前,湯浩虞已經退後幾步,這會兒正專心的點著杯茶。

呂炎、季疏影和李信低語之後,都有幾分出神,高子宜這一句憤然的‘你’衝出,驚醒三人,卻都不十分清楚怎麼就惱了。

陳安邦倒是自始至終看在眼裡,想上前勸幾句,迎著高子宜鐵青的臉,和週六的叉腰怒目,又猶豫不敢往前了。

趙明軒拉了下孫邦瑞,推開陳安邦,上前拉過高子宜,孫邦瑞也是聰明人,忙跟著上前,推著高子宜,轉頭和週六笑道:“六郎說這話,這是要打我這個真正孫山外的臉呢?高兄可不是孫山,高兄後頭還有整整一榜三甲呢!”

呂炎聽了孫邦瑞的話,就明白了大致,沒等他說話,季疏影先上前一步笑道:“高兄是倒數第一,我也是倒數第一,六郎這是想賴戲酒是吧?倒數第一也是在榜,戲酒你是賴不掉的。”

眾人忙都跟著起鬨解圍,“六郎該罰!這會兒就得罰酒。照六郎這意思,難不成只有呂狀元和李傳臚過得去?真是豈有此理,罰他一罈酒!”

週六知道自己話說的過份了,團團長揖,嬉皮笑臉的陪禮,“我認錯,認錯還不行麼,罰酒容易,就是小曲兒還沒唱呢,等我好好兒給大傢伙唱支小曲兒再罰酒怎麼樣?”

眾人七嘴八舌笑個不停,呂炎吩咐取了簫管、焦尾琴,墨七找了個大筆洗,拿了枝大染先敲起來,季疏影讓人取了笛子,商量了一支曲子,樂起一起,週六跟著唱了支時下流行的小曲兒,沒想到週六這支小曲兒唱的竟然相當不錯,只不過從他開口起,眾人就拍巴掌跺腳吹口哨,好好的一支曲子,誰都沒聽清楚。

一陣陣的喧囂聲傳進湖對面的亭子裡,李桐坐回亭子裡,抿著茶,聽著對岸傳來的喧囂,嘴角的笑容時隱時現,春闈之後,最歡樂的,就是這些新科進士們了,等半年一年,中進士的那份榮耀褪去,體會了從科舉的雲端跌入官場最基層的失落之後,這樣的喧囂快樂就再也沒有了。

還是這樣的歡快讓人喜歡。

對岸的喧囂低落,片刻,一陣破空聲傳來,亭子裡的小娘子們齊齊轉頭看向聲音起來的地方,轉過頭,正看到那支沒有箭頭的箭狠狠的扎入那株嬌美的貼梗海棠,滿樹海棠紛飛而起。

亭子裡一片驚叫,李桐站起來,急忙示意水蓮過去看看。

解二娘子反應極快,指著湖對岸,“是那邊射過來的,他們這是會文,還是會武呢!這府裡到處都是人,這要是誤傷了人……”

“不會。”李桐往對岸看了眼,“敢在這裡放箭,必定是個藝高人膽大的,再說又是從湖上過來,只是,樂的也太過了。”

“這箭,是寧七爺吧?”墨六娘子有幾分心悸的看著不遠處的海棠樹,除了那位無法無天的寧七爺,她想不出還有誰敢射這一箭。

“寧七爺?”明三娘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