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呂炎無語的看著母親,“阿孃,這樁事兒,可不能流傳出去,畢竟,這樣的大恩,說起來,翁翁……”
“我懂我懂!”袁夫人急忙點頭,她當然懂,這事傳出去,讓有心人說起來,就是知恩不報。想到知恩不報,袁夫人一陣心虛,今天她可不算真心熱情,大家都是明白人……
唉喲這可真是!袁夫人抬手拍著自己的額頭,這事得趕緊描補描補,唉喲喲,自己也真是,前天炎哥兒說的時候,怎麼就沒想起來多問幾句呢?
…………
李信回到李宅,文二爺對著幾碟子時鮮小菜,一個滿滿都是羊肉的鍋子,一壺酒兩個杯子,已經在等著他了。
李信淨了手,在文二爺對面坐下,文二爺給他斟了杯酒,拿起筷子示意他,“先吃點,今天這文會時候可不短,餓壞了吧?”
“是餓了。”李信拿起已經放好青蒜和香菜的碗,先盛了碗滾熱的羊肉湯晾著,再拿起張春餅,捲了綠豆芽、攪瓜絲、木耳絲、椒油雞絲,連吃了兩張,再喝了羊肉湯,長長舒了口氣,吃飽了真舒服。
“說說,今天文會上,都有什麼有趣的事兒。”文二爺看他吃飽了,舉起酒杯示意了下,笑著問道。
閒聽落花說
三更,雖然晚了點,唉,週末啊。
☆、第五百四一章 春風與煎熬
“有不少。”李信抿了口酒,“週六少爺曾經和季大郎打過一個賭。”
文二爺一愣,“什麼賭?”
“我當時也忘了,季大郎說他也忘了,季大郎這個人你知道,修身嚴謹,他說忘了就是真忘了。”
李信說到這裡,文二爺噢了一聲,他想起來什麼賭了。
“週六少爺找季大郎先陪了禮,又說起這個賭,季大郎很意外,因為這個,跟我很感慨了幾句,說從前對週六少爺看的太低了,這人至少有信。”李信笑起來,“小呂也很感慨,也說自己從前走了眼,他還以為那個賭,就算季大郎去找,週六也得打滾撒潑的賴個乾淨。”
“只怕不是週六少爺自己的意思吧。”文二爺慢吞吞說了句,李信點了點頭,“後頭還有事……”
李信將高子宜不依不饒,寧遠發話,以及寧遠一箭射中海棠樹,弄簫吹笛,以及他那些話,幾乎一字不漏的說了一遍。
“真是好手段。”文二爺聽完,回味了片刻,拍手讚歎。
“嗯,知道他借了勢使了手段,可從頭到尾,卻不招人厭惡,倒讓人十分敬佩,我覺得這一條最難得。”李信想著寧遠那隨手一箭,那些話,以及漫不經心弄簫吹笛的樣子,總不是因為他生的太好看了吧。
“他這手段裡是實情,有真意。”文二爺隨口說了句,兩隻手扣在一起,拇指相對敲的飛快,“晉王今天從宣德樓進宮,卻是從東華門出來的,只怕是去了寶籙宮。”
文二爺好象要岔開話題,李信眉頭皺起。
“晉王最近很有章法。”停了片刻,文二爺又突兀的說了句。“你怎麼看?”文二爺看著李信問道。
“我剛考出庶吉士,一時半會,只怕輪不著給五爺講書。”李信遲疑了片刻道。
文二爺嗯了一聲,他明白他的意思,他還沒見過五爺,或者說還沒有機會了解五爺,文二爺沉吟片刻,上身微微前傾,“倒有個辦法,呂府的文會,五爺倒是可以過去見識見識。”
李信一愣,隨即擰起眉頭,“五爺要是去了呂府,是不是太招搖了?畢竟,寧皇后和五爺剛回京城,皇上……”
皇上對寧皇后和五爺,到底是個什麼態度,現在還說不上來,別人還好,萬一惹怒了皇上……
“晉王越來越有章法氣度,楚相入閣,在朝臣眼裡,是季天官一力促成,如今朝中一片太平,晉王和季天官一向低調謙和,現在比從前更加低調謙和,以太子的眼力,他是看不到現在這樣狀態的危機,稍稍有點眼力的高使司,現在又生了心結,只怕眼睛全盯在荊國公和隨國公身上。”
文二爺說的很慢,“太子看不到,高使司和荊國公、隨國公紛爭一起,一時半會就顧不上,五爺要是繼續隱忍,那晉王在季天官的教導輔助下,很快就能水滴石穿,在朝廷中越來越有人望,他畢竟是成年皇子。”
李信越聽,神情越冷峻。
“晉王這個人,只要沒什麼事,做個太平王爺,太平天子,還是很象樣子的,我覺得,寧七爺是看到了這個危機,才突然改弦異張,讓五爺到呂府露露面,他大約十分願意。”
文二爺眼睛微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