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三言兩語說了山雞的事,以及今天福安長公主的怒火和大皇子的六十個侍衛,“……長公主大約是要給大皇子一個警告,要讓他損失到下半年無力支撐。”頓了頓,李桐接著道:“長公主還說了一句話,正好兩事並作一事。”
“什麼兩事?”文二爺聽的一雙眼睛簡直能放出光來。
“呃!”李桐哽住,垂著眼皮,半晌才低低道:“不該跟二爺說,只是,我太笨,不說,又怕誤了大事,二爺必定知道輕重。”
“我懂,姑娘放心。”
“長公主待我極好,她覺得大哥這一科最好高中,前些天,長公主說了南北榜的事,說明年,大約是要點高書江為主考。”
文二爺眼睛瞪大,臉色一下子變的雪白,“那豈不是……”
“嗯。不過晚了一科……”
“你不懂!”文二爺有幾分急切,“這不是晚一科兩科的事,江南才子輩出不說,每回北榜之後,都不知道要蹉跎多少文人才子,怎麼會這樣?”
“長公主的意思,明年大哥還是要中的,她只說了這個,別的都沒說,我不知道她會怎麼辦,這回說兩事並一事……”
文二爺緊緊擰著眉頭,呆坐了半天,站起來,拖著腳步踱過來,又踱過去,好半天,長長嘆了口氣,“我想不出來,長公主是先皇抱在懷裡,真正當儲君一樣帶大的,咱們再怎麼,都是臣子下民,她的想法,我不敢隨意揣測,只怕也揣測不出,她既然說兩事並一事,這事,只怕要從大皇子身上解決,先做好長公主交待的事吧。”(未完待續。)
☆、第二百一四章 差距
“二爺,長公主會走到哪一步?還有,您和呂相的事,她都知道,也告訴了我。”李桐低低道。
知道了呂相和文二爺和淵源,又知道了呂相和外婆的淵源,加之從前她對文二爺人品性情的認知,她對文二爺的信任,已經足夠說出幾乎一切。
“我就覺得她必定知道,只怕知道的比我都多。”文二爺喃喃了一句,李桐低低‘嗯’了一聲,呂相密摺稟報的事,他必定不知道。
“我的意思,長公主這是要選擇下一代了。”好半晌,文二爺聲音輕而緩,“她丟擲五皇子,引的寧遠露了馬腳,後山撞見寧遠和週六等人,震動了宮裡,大皇子也是因此,才出了這六十個侍衛的餿主意,在長公主這裡,大皇子,只怕已經站在出局的邊上了,他不該示威,長公主這樣的人,只能軟不能硬。”
李桐專注的聽著文二爺的分析。
“頭一步,長公主應變是要幫大爺科舉的事,不過,這事只怕是個引子,或者一石數鳥。”
文二爺閉著眼睛,沉默良久,“我一時想不明白,只一樣,不知道姑娘信不信得過長公主?我是信得過的,既然信得過,凡事先去做好,上位者和我們站在位置不一樣,她能看到的,我們看不到,至少現在,我還想不通她的打算,要再多點東西,再多看看才行。”
“嗯,那先說眼前的事吧,從哪兒入手?”
“先查清楚大皇子做了哪些生意,這個我去安排,只是,姑娘,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之後,只怕還要姑娘和太太一力主持,最好,是姑娘親自主持。”
李桐一愣,文二爺乾笑兩聲,“長公主這樣的人,她要的是能跟得上她的人,她把這事安排給了姑娘,大約是存了看一看姑娘手段能力的心思,姑娘就得展示給她看看。”
“我就怕……”李桐一臉苦笑,這不是小事。
“姑娘肯定行,賀家,哪能算生意人?不過打著功勳的旗號,仗著大皇子的勢,以勢做生意罷了,浮於表面,又狂妄傲慢,太太出手,那是殺雞用牛刀了。”
李桐斜著文二爺,太太是牛刀,她就只能殺雞了?
京城,衛鳳娘從府衙出來,站在暴烈的太陽下,深吸深吐了幾口氣,唉,自從七爺被髮配到這府衙,她跟大英他們,算是長了見識了。
七爺被皇上發到府衙幫忙,邢府尹倒是十分乾脆,一見面就兜出了底,寧遠的差使,是皇上親自傳話安排的,讓他兼理民政,說白了就是告到府衙的那些不上臺面的小案子,全歸他管,每三天匯總一次,邢府尹點評好了,送給呂相,說是皇上說了,他也要看的。
寧遠來了沒幾天,就煩的受不了了,接了案子,沒有女眷,就交給大英幾個去審,有女眷的,就歸她。
今天這樁差點一死好幾個的官司,就因為小姑說嫂子多吃了一塊肉,嫂子說她沒多吃,鬧的一個上吊一個要跳井,這叫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