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衛鳳娘掀簾進來,先將手裡的提盒開啟,取了酒和點心,硬是在已經滿滿當當的桌子上擠出地方,放了上去。
“你家七爺,酒多了?歇下了?”
“我家七爺酒是有點多,還沒歇下,正練字兒呢。”衛鳳娘歡顏笑語,隨和恭敬之極。
“他練字?也是,他那字是得好好練練,不然翰林院的先生們不能饒他,跟你們家七爺說,這幾天阿蘿就在我這裡侍候,你別給她派差使了。”墨七說完,屏著口氣等衛鳳娘答話。
“是!”衛鳳娘態度恭敬極了,“七少爺是我家七爺的朋友,我家七爺寧可委屈自己,決不委屈朋友,七少爺放心。”
“你比你家七爺懂事,行了,你去吧。”墨七滿意極了,跟寧七這廝做朋友,這感覺,真不錯!
衛鳳娘垂手退出,阿蘿不由長舒了口氣,在墨七身邊,她這日子就很好過了。
“來,咱們嚐嚐這酒!今天中午就聽高五說了好幾回,說這酒****一樣,偏偏又淳厚無比,來,咱們嚐嚐。”
墨七心情大好,伸手拿了石榴酒,取了溫水裡泡的琉璃杯,酒入琉璃杯,紅通通好看極了,阿蘿一口氣鬆下來,想想以後幾天至少不受罪,心情相當不錯,接過杯子,笑容軟軟,和墨七輕言細語的說著話,不知不覺,兩個人喝完了一大壺酒。
墨七兩眼發花,已經有了五六成醉意,這會兒才明白高五說的淳厚無比是什麼意思,這酒喝著象****,可實在是太醉人了。
阿蘿更比墨七多醉了幾分,一來這酒確實好喝,果香濃郁,清甜綿長,入口時根本不象是酒,加上心情好,她比墨七還多喝了小半杯。
“來人。”墨七醉眼迷離,看著兩頰緋紅,眼波流轉間,嫵媚入骨的阿蘿,伸手摟在阿蘿腰上,臉貼上去,含含糊糊呢喃,“阿蘿,別回去了,你那院裡……太委屈你了,就在這裡,你放心,有我疼你……”
阿蘿醉意更濃,一天的委屈勞累,這會兒七八成醉,被墨七摟在懷裡,只覺得舒服妥貼極了,懶散散不願意動。
多多不知道哪兒去了,進來兩三個低眉順眼的丫頭,輕柔利落,將兩人扶進裡間,去了衣服,擺好冰盆,垂下簾子,熄燈出了門。
墨七被脫了個精光,卻一聲沒吭,阿蘿只餘了一件翠綠的肚兜,一條同色半膝褻褲,被墨七摟在懷裡,兩個拉開繫帶,就將阿蘿褪的跟他一樣乾淨。
裡間的窗戶外,衛鳳娘和夜雨、晨霧兩個小廝,三人站在窗下,一人手裡捏著杯石榴酒,三個人如同三隻被高高吊起脖子的鵝,齊齊伸向窗戶,支著耳朵聽動靜。
等聽到阿蘿一聲透著痛意卻柔媚無比的輕呼,三隻杯子碰在一起,衛鳳娘一口喝光杯子裡的酒,將杯子塞到夜雨手裡,“行了,成事了,我回去跟我們七爺交差去了,唉,你們這位少爺,可真夠沒出息的!”
衛鳳娘衝裡間努了努嘴,一臉的瞧不上。
“我們七少爺今天挺出息!”晨霧認真的頂了一句,夜雨乾笑一聲,“酒壯慫人膽。”
衛鳳娘笑出了聲,衝兩人擺擺手,轉身走了。
夜雨和晨霧又倒上酒,繼續伸長脖子,隔著窗戶聽壁角,只聽的眉飛色舞,唉媽,他家七少爺很威風的麼!
衛鳳娘一路上悠悠閒閒,在門口通傳了,進了屋,寧遠打坐剛剛結束,正光著上身擦洗,轉頭看了她一眼,“成事了?”
“成了,總算沒慫到家。”衛鳳娘一臉的笑,她送了酒,又把兩人脫了個精光扔到一個床上,再不成事,還是個男人麼?她乾脆一刀閹了墨七算了!
“一會兒讓人送點藥過去,明天別給墨七準備馬匹了,讓他跟那個阿蘿,就在這莊子裡好好甜蜜幾天,過過癮。”
“是。”衛鳳娘一邊笑一邊答應。
“多添了十幾個馬都騎不好的書生,去跟六月說一聲,再交待一遍,無論如何不能出事,否則……”寧遠一眼橫過來,衛鳳娘心猛的一抖,“爺放心,蔣大親自帶人進的山。”
寧遠這趟帶進京城的****人手,都歸在蔣大手下統管,這些人山高林密鑽慣了,深入林地打獵時,由他們暗中護衛,比六月管用得多。
“嗯。”寧遠沉著臉應了一聲,“你也去歇著吧,明天多盯著點季疏影。”
“是。”衛鳳娘垂手退出。
寧遠坐到榻上,鋪開紙,慢慢寫著大字,將今天的事重新又梳理了一遍,今天這個‘偶遇’,是誰的意思?季疏影?船是季家的,他必定脫不開干係,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