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壯婆子捏開阿蘿的嘴,沒用帕子什麼的,而是相當專業的往阿蘿嘴裡塞了粒麻核,再將阿蘿的嘴用力捏在一起,阿蘿頓時覺得半張臉都麻的幾乎沒有知覺了。
婆子最後將重新點上的燭臺捆到阿蘿手上,退後幾步,細細打量了一遍,看起來對自己的手藝十分滿意,轉身衝老嬤嬤曲了曲膝,以示可以交差了。
老嬤嬤靠近幾步,又往後面轉過去,前前後後看了一遍,滿意的‘嗯’了一聲,看著阿蘿道:“這位小姐,老婆子我年紀大了,心腸軟,就多交待你一句,爺們各有各的脾氣,各有各的玩法,我們七爺,就喜歡用美人做架子,這燭臺架子我們七爺最看重,燈下美人兒麼,看中你捧燭臺,這是你的福份,好好當差,把這燭臺捧好了,說不定我們七爺一高興,就替你贖了身,帶回我們府上長長久久的捧這燭臺,那可是你的大福份。”
這番話頭一半還好,後幾句嚇的阿蘿魂飛魄散,可惜渾身上下捆得太緊,想抖都沒法抖。
“別板著臉,笑一笑,我可告訴你,我們七爺脾氣大得很,從前我們在北三路,有個捧燭臺的,怎麼勸她都不聽,非得鬧脾氣,就是要哭喪著臉,後頭我們七爺就把她那嘴角……”
老嬤嬤把自己的嘴角往下扯了扯,“就這樣,一邊劃了一刀,就這麼兩刀,好好的一個美人兒,就只能一輩子哭喪著臉了,阿蘿小姐可得懂事些,千萬別惹了我們七爺,你瞧瞧你這張臉,我這個老婆子看了都愛的不行,真要一輩子嘴角往下,多可惜,唉!這就對了,行了,就這樣,侍候好了,我們七爺有賞。”
阿蘿用力擠出笑容,看著老嬤嬤走遠了,想哭不敢,想不笑都不敢,想動更加動不了,只覺得自己跟在地獄裡受難一樣。
影壁前,阿蘿曲成個好看的飛天造形捧著燭臺,身邊不時有丫頭婆子匆匆經過,卻連個看她一眼的都沒有,看樣子,是早就習慣了這兒擺一個真美人兒燭臺。
阿蘿心裡五味迭加,以恐懼最多,剛開始還撐得住,沒多久,就渾身疼的沒法忍受,無論如何笑不出來了,嘴裡卡著麻核,哭也哭不出來,隻眼淚如瀑布一般往下淌。
不遠處的暖閣內,寧遠腳翹在窗臺上,手裡捏著杯果酒,眯眼看著影壁前的阿蘿。
六月垂手站在陰影裡,正低低稟報:“……姜李氏今天又去了寶林庵,錢老夫人和墨夫人早到了一刻鐘,白老夫人到後,姜李氏就出了寶林庵,沿著寶林庵外逛了一圈,走的很慢,從前山門又進了寶林庵,再沒出來,還是午正出庵門上車,直接回到紫藤山莊,就沒再出來。”(未完待續。)
☆、第一百五七章 都是為了你好
六月頓了頓,抬頭看了眼寧遠,“姜李氏在寶林庵外遇到了季疏影,說了幾句話,奉七爺吩咐,只可遠遠觀看,不可靠近,沒聽到說什麼。”
“嗯,接著說。”
“是。今天辰正,綏寧伯府姨娘,一個叫秋媚的,是姜李氏的陪嫁丫頭之一,去了紫藤山莊,聽說是顧姨娘讓她去請姜李氏回府主持陳夫人大後天的生辰慶賀。”
“顧姨娘?有意思,姜煥璋知道嗎?”寧遠恍著手裡的酒杯,一臉的這事有點意思。
“大約……不知道也該知道了,那位秋媚姨娘,見誰都得說一句,她要去紫藤山莊,顧姨娘打發她去請大奶奶回府主持夫人的生辰賀禮。”
寧遠噗一聲,嘴裡的酒噴了出來,“我沒事,你接著說你的,這姜家……有意思。”
“姜李氏午末回到紫藤山莊,秋媚申末才出紫藤山莊,四個長隨,兩個婆子將她送到離綏寧伯府還有一條街的地方,就回去了,秋媚進了綏寧伯府。”
“以後不要什麼姜李氏了,就李氏吧,看這樣子,人家不願意冠這個姜字。”寧遠搖著杯子裡的酒,“盯緊季疏影,讓那位楊舅爺跟墨七認識認識,寶林庵再加派幾個人手,那裡……我總覺得……”
寧遠沒說下去,他總有種直覺,也許寶林庵是個下嘴的好地方。
他進京這些天了,雖說腳跟是漸漸站穩了,可那件大事,還茫無頭緒,能下嘴的地方太多,太多也就是沒有,他做的這件大事,不光關著姐姐外甥,甚至會牽進整個寧氏一族,他不得不謹慎再謹慎。
影壁前的阿蘿,已經離暈過去不遠了,寧遠斜眼瞄著她,六月順著寧遠的目光看向阿蘿,皺著眉頭低低道:“爺從前從來不難為女人。”
“那是因為用不著。”寧遠不客氣的回了句,懶散的打了個呵欠,“差不多了,把那仨送回去吧,明天接著叫過來,讓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