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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開,紙捲上一行字龍飛鳳舞:有急事出來一見寧遠。

李桐不由舒了口氣,站起來,將紙卷送到燭火上燒了,轉身看著衛鳳娘道:“我出去不便,請他進來吧,我這後園有個花廳,我在那裡等他。”

“好。”衛鳳娘一句多話沒有,應了一個字,轉身就走。

看著她出了屋,水蓮腳一軟跌坐在地上,綠梅稍好些,抖著手給李桐披上衣服,“姑娘?”

“別怕。”李桐示意綠梅扶起水蓮,“是你說的那位溫文爾雅的寧七爺,要見我,不知道有什麼事。”

“怪不得說他是土匪。”水蓮回過神,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李桐失笑,“把衣服拿來,水蓮別去了,守在這裡,綠梅跟我去吧,不用點燈,這點月光足夠了。”李桐看了眼窗外。

水蓮和綠梅兩個極其利落的拿了衣服出來,侍候李桐換上,將頭髮綰了個最簡單的髮髻。水蓮守在屋裡,綠梅跟著李桐,穿過月洞門,進了後園。

後園中間的花廳裡,寧遠已經到了,站在花廳一側的陰影中,看著穿過月洞門,姍姍而來的李桐。

大約是趕得急,她只穿了件極其居家的素白綢窄袖上衣,一條素白紗裙,頭髮綰的很鬆很簡單,鬢角有幾縷髮絲垂下來,隨意中,隱隱透著絲絲慵懶。

寧遠挪了挪,靠在柱子陰影裡,目不轉睛的看著越走越近的李桐,這一瞬間,竟有種天長地久、歲月靜好的恍惚之感,這幾十步,彷彿走在他的從前、未來,走在他這一生中……

“寧七爺。”李桐站在花廳門口,一眼就看到了陰影中佇立不動的寧遠,先曲膝見了禮,才提著裙子,上了臺階。

綠梅沒跟進去,往後退了幾步,離的十來步遠,既聽不到話音,又能一口氣衝上去。

“這個時候打擾姑娘,是在下唐突了。”寧遠從陰影中挪出來些,長揖到底。

“寧七爺客氣,有什麼事,寧七爺請講。”李桐一句不寒暄客套,直入正題。

“也不是什麼大事。”寧遠低頭看著比他矮了足足一頭的李桐,看著她頭頂柔黑的髮絲,和隨手綰起的髮髻上散出來的縷縷髮絲,突然不想說那些事,那些與這夜、這月、這風、這花,這縷縷溫柔香氣無關的閒事。

“寧七爺深夜前來,請講。”李桐抬頭看寧遠過於費勁,往後退了半步,平平的看著寧遠理的極平服周正的領口。

“剛剛入夜,離深夜還遠。”寧遠低聲辯解了一句,李桐眉頭微蹙,仰頭看著寧遠,寧遠迎著她仰起的目光,突然忍不住想笑,兩步繞過李桐,站在她身後,下了一級臺階,看著隨著他轉了個身的李桐,“這樣說話,省得你仰頭仰的脖子痛。”

李桐無語的瞪著寧遠,心情直如狂風中凌亂的柳枝,這叫什麼事?這是什麼話?

“今天月色真好。”寧遠被李桐瞪的有些窘迫,用馬鞭撓了撓頭,又指了指天上。

“寧七爺是來賞月的?”

“不是,就是隨口說說,月色真不錯。”寧遠往左邊看幾眼,再轉身往右邊看幾眼。

“是什麼事,把寧七爺難為成這樣?”李桐上下打量著寧遠。

“不是,就是……月色不錯,花也不錯!”寧遠指著四周。

李桐往後退了幾步,坐到鵝頸椅上,一言不發看著寧遠,彷彿威嚴的長輩看著犯錯將要受罰的小輩一樣,寧遠被她看了片刻,就渾身不自在,一步上了臺階,站到李桐面前,居高臨下看著她,覺得十分不自在,挪了挪站到旁邊,還是不自在,左右看了看,乾脆一屁股坐到另一側鵝頸椅上,這才覺得自在了些。

李桐一言不發的看著寧遠走過來,挪過去,再坐下來,寧遠也不說話了,往後靠到鵝頸椅上,看看花看看月,再斜一眼端坐看著他的李桐,十分愜意。

“寧七爺要是沒想好怎麼說,那請先回去吧,等想好了再來。”李桐到底沒熬過寧遠,站起來往外走。

“想好了。”寧遠一竄而起,先李桐一步站到臺階下,仰頭看著她,“月色這麼好……”

李桐無語望月,一半殘月,好什麼?

“這麼好的月色,說這些煞風景的話,實在唐突。”寧遠這話真心實意,李桐的肩膀都要耷拉下去了,他還有這份雅興,真是人不可貌相。

“大皇子和四皇子鬧了一場,”寧遠聲音很輕,輕的李桐不得不往前兩步,以便能聽到他說了什麼。

“大概,大皇子已經認定茂昌行那把火是四皇子放的,你能不能……”寧遠往前挪了半步,“象珍珠生意那樣,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