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阿蘿,不用再教了,就這樣。你去跟阿蘿說一聲,這事讓她自己想辦法,嗯,告訴她,讓她跟週六說一聲,楊舅爺這把年紀,想女人麼……”
寧遠嘿笑幾聲,“人之常情,要是能娶房媳婦就好了,讓週六替他多操操心,張羅房媳婦不就了事了?告訴阿蘿,委婉點說。”
“是。”衛鳳娘應了,退出傳話。
…………
茂昌行,朱大掌櫃腳步匆匆進了賀宗修那個小院,進門見了禮,急不可耐道:“大爺,打聽出來了,您知道那掛簾子是怎麼倒手的?”
“嗯?”賀宗修皺著看著朱大掌櫃,“先緩口氣,看看,這成什麼樣子?”
“是是是!”朱大掌櫃急忙認錯,“小的心急了,實在是……大爺聽我說了就知道了,大爺,您知道那掛簾子是怎麼倒的手?真是!”
朱大掌櫃拍著手,“那簾子,是錢掌櫃從他說的那家海商家買來的,不是託賣的!你才他花了多少銀子買的?一萬兩!就一萬兩,說是還搭了兩個七分的滾圓大南珠!”
“一萬兩!”賀宗修愕然。
“還不到一萬兩!兩個七個滾圓大珠,少說也得一千五百兩銀子!”朱大掌櫃拍著手,感慨裡透著濃濃的嫉妒。
“錢掌櫃把那掛簾子,倒手賣給了湯家,賣了兩萬銀子,這一倒手,就是一萬銀子到手!”朱大掌櫃揮著手,賀宗修有點呆,這銀子太好賺了。
“這還是小錢呢!”朱大掌櫃拍著巴掌,“湯家說是本來要把這簾子送進高家,高使司崖岸高峻,沒要,湯家就託人再出手,賣給了一家姓沈的,這姓沈的是江南富戶,說是買去要打點今年秋闈的事,大爺您猜猜沈家多少銀子買的?五萬!五萬銀子!”
“喔!”賀宗修忍不住一聲驚呼。
“這還不算!沈家買了這簾子後,才知道這簾子往高家送過,想來想去,就不敢再出手,大爺您也知道,這秋闈春闈,真要走門路,那得萬無一失,就這麼著,沈家就把這簾子,又託回到錢掌櫃手裡變賣,錢掌櫃做過沈家的生意,就這麼著,一掛簾子,錢掌一萬不到銀子買來,轉了一圈,又託回錢掌櫃手裡,這簾子,就值五萬銀子了!”
賀宗修輕輕抽了口氣,“那前兒說十萬銀?”
“寧七爺看中了這掛簾子,原價五萬買去,東西沒拿,還放在錢掌櫃這裡,說是要有人買,就從錢掌櫃手裡過帳,就隔了一天,就有人拿十萬銀子買走了,說是,給貴妃娘娘準備生辰禮。”
朱大掌櫃晃著手,不驚訝了,只嘆氣,要說會做生意,還是寧七爺啊!
賀宗修呆了好半晌,突然問道:“是四爺買去了?”
“那不知道,好象不是。”朱大掌櫃想了想答道,“沒聽說是哪家買的,錢掌櫃說,就是一個管事,帶了銀票子,在福隆錢莊,點交銀票子,拿走簾子,這買家,大約只有寧七爺知道了。”
“這個寧七!”賀宗修心裡五味俱全,這錢掙的太容易了。
“聽說寧七爺,還有周六少爺,正到處看寶貝,看到好的就出價買了,原物還放在賣主手裡,大爺,還有一個半月就是貴妃娘娘的生辰了,咱們……疏忽了。”朱大掌櫃含糊了最後一句,這疏忽,只能是他疏忽了,可往年,他們從來沒把這事太放心上過啊!哪知道這是條掙錢的路子!
“去找錢掌櫃,我請他吃午飯。”賀宗修呼的站起來,他們是疏忽了,別的不說,他手上就得準備至少三份生辰禮,大爺一份,世子一份,還有他們賀家的,他怎麼就把這事給疏忽了呢?
正午,清風樓上的雅間。
賀宗修冷冷的看著陪著一臉笑進來的錢掌櫃,收了摺扇,啪的拍在桌子上,“好大的膽子,跟爺也敢玩起花樣來了!”
“賀爺這話從何說起?”錢掌櫃一臉苦笑,看起來十分不安。
“你倒是說說,那掛簾子是怎麼回事?”賀宗修臉色更冷。
“賀爺,您看到簾子那時候,我也說了,這是賣出去的貨,這貨是怎麼來的,經了誰的手,各自出價多少,這從前的事,沒說法,要真論起來,到南洋珠村裡,要是下點功夫,花個一年兩年,揀都揀出來一掛兩掛簾子,可這簾子第一要穿起來,第二要運回來,這路上九死一生,這價就沒法說了,再說,做生意不就是這樣?各憑眼力,別的不說,賀爺您是見過簾子的,您說,十萬銀子,您覺不覺貴?這生意,就是這樣。”
錢掌櫃陪笑解釋,朱大掌櫃瞄著賀宗修的臉色,打著圓場,“我們不是生氣這簾子掙多少銀子,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