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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落音,就聽到二門外一陣刺耳喧囂,“給我打!給爺打進去!王八東西!我看誰敢攔著爺!爺打死你個賤奴!打死你這個賤奴……”
“都給老子滾開!滾!叫姜煥璋出來!姓姜的!你給老子出來!你敢不敢給老子出來!”
是顧大爺和顧老爺的聲音,充滿了憤怒。
萬嬤嬤和錢管事同時瞪大眼睛,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錢管事是真懵了,萬嬤嬤是心知肚明,慢慢松著那口氣,急驚都浮在臉上。
這個點兒,總算掐的正正好,多少年沒張羅過這樣的事兒了,實在是手生的厲害。
“這是誰?聽著象是……顧家大爺?”
“可不是他!這聲音我認得!化成灰我都認得!”錢管事聲音都變了,“怎麼又來了?這是要幹什麼?”
“唉喲!這可怎麼辦?肯定沒好事!大爺又不在府裡……”萬嬤嬤看起來又急又慌,原地團團轉,“唉喲喂!這是想幹什麼?裡面來了一群,外面又鬧來一群!我得趕緊去跟我們姑娘說一聲!唉喲不得了!”
萬嬤嬤看起來慌亂極了,跑了兩步,一扭頭又回來,指著庫房,“錢管事,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那庫房,無論如何,得煩您過去看著點兒,您剛才說的……別人我不放心!姑娘的嫁妝,珠玉翡翠,全在裡面呢!到處都是,您快去!快去!”
“好好好!放心!放心……”
錢管事連聲答應,抱著匣子一邊回頭看,一邊直奔嫁妝庫房,在他身後,二門裡,顧大爺一馬當先,掄著根水火棍,嗷嗷叫著,已經殺進來了。
綏寧伯府門房內的下人們正沉浸在無邊的憤怒中,他們的養老錢被大爺拿去買了顧姨娘!眼看著顧大爺和顧老爺再次打上門來,這些憤怒的下人,想著大爺正好沒在家,大奶奶病著,不約而同,一個個袖起手,幸災樂禍的準備看一場熱鬧笑話,就算出出氣了。
顧大爺和顧老爺沒有任何阻礙,一口氣從大門打進二門,這下子,從顧老爺到拎著只板凳跟在後面充數的瘸腿雜役,個個鬥志昂揚信心爆棚,那股子硬生生比剛到府門口時往上翻了好幾個跟頭。
顧大爺拎著根水火棍,衝在最前,可他這個領頭的根本就沒什麼方向,首先沒想到能一頭衝進來,還這麼順當,現在衝進來了,腦子裡太激動太熱,顧不得多想,只看著哪兒熱鬧、哪兒人多,就往哪兒衝。
顧姨娘站在臺階上,目瞪口呆的看著掄著水火棍打進來的大哥和阿爹,頭一個反應,就是大哥和阿爹是來捉她回去的,嚇的轉身就要逃,卻被青書一把揪住,“顧妹妹往哪兒去?你娘來了,你妹妹來,你爹和你哥子也來了,你往哪兒跑?你倒是說說看,你爹和你哥拿了大奶奶十萬銀子,拿的順手了是吧,趁著大爺不在,又鬧上門了,這回你們爺仨想訛多少銀子?想走?你往哪兒去?你哥你爹來了,你不迎上去合著夥兒搶劫你往哪兒跑?”
“你胡說!胡說八道!”顧姨娘厲聲呵斥,“我顧家雖窮,卻不是貪財之輩,你胡說!”
周圍一片拍手鬨笑。
“唉喲喲!可不是,真不是貪財之輩!”
“可真是不貪財,一張口就是十萬兩!就是阿蘿小姐,只怕也賣不出十萬兩的身價!這可真是不貪財!”
“那可不一樣,人家阿蘿小姐當**也當的要臉,咱們府上這個,不要臉,不要臉只要銀子!還敢不要臉說不貪財!”
“唉喲娘唉!這話怎麼說得出口?這臉……也是,不要臉的東西,什麼話說不出來?什麼事兒幹不出來!”
……
原本已經落了座的管事娘子們蜂湧上來,一邊看顧家的熱鬧,一邊你一句我一句越說越難聽,姓顧的一家,一出手就把大家的養老錢一掃而光,這份憤怒在每個人心裡都燒得正旺。
顧姨娘聽的肝膽俱裂,難道表哥真給了大哥和阿爹十萬銀子?這不可能!大嫂怎麼可能拿出十萬銀納她?怎麼可能拿銀子給她們家?這不可能!這一定是李氏的奸計,一定是她使了奸計!
顧大爺和顧老爺帶著人打進來,陳太太驚恐萬狀的看著兒子和丈夫。顧大爺和顧老爺的臉,被那十萬兩得而復失的銀子燒的變了形,這會兒簡直就是一對兒剛從地獄裡放出來的凶神惡煞。
陳太太嚇的尖叫連連,抱著小兒子就往顧姨娘身後躲,顧家一群小娘子比陳太太嚇的更厲害,這個大哥和阿爹,平時看到她們,不是打就是罵,這會兒……怕是要吃了她們!一個個嚇的比陳太太叫的淒厲百倍,也比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