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先到我這裡,這也算了,那是因為你媳婦病著,我也是有兒有女的人,我能體諒,我不怪她,可她從你媳婦院裡出來,抬腳就走,你阿孃這裡,她連個花狐哨兒也不打,人不來,連句話兒也沒有,玉哥兒,她這是想幹什麼?這不是擺明了沒把咱們姜家看在眼裡?”
陳夫人越說越傷心,眼淚掉的簡直象下起了暴雨。
姜煥璋臉色更加難堪,張太太沒來,那顧氏怎麼跪在門口了?
姜煥璋的目光掃向姜寧,姜寧嚇的用力往後縮。
“阿孃何苦跟她計較?商戶之家,哪懂什麼規矩禮法,阿孃,顧氏怎麼跪在門口了?”姜煥璋隨口安慰了陳夫人兩句,就問到了顧氏。
聽姜煥璋問到顧娘子,陳夫人的眼淚停了停,接著又開始連成串的淌,一邊淌眼淚,一邊捶著炕幾,痛心疾首,“芳澤那丫頭,我一直當她是個好的,誰知道她竟然這麼無德無行、不知羞恥!陳家沾親帶故,什麼時候出過這樣的醜事?我這張老臉都被她丟盡了!這事你不用管,我已經打發人去跟她爹她娘說了,她怎麼能這麼不知羞恥!這往後……還往後還不得人盡可夫?我這張老臉……都讓她丟盡了!”
陳夫人幾乎就是放聲嚎啕了。
“怎麼回事?”姜煥璋目光狠厲的盯向吳嬤嬤,“顧氏……”
“我都知道了,你妹妹都告訴我了!你還想瞞著我?”陳夫人打斷了姜煥璋的話,拍著炕幾,眼淚橫飛,“我當她是個好的,沒想到她這麼沒有半點羞恥,連你都被她騙了!這個賤婢!幾代人的臉都被她丟盡了……”
“阿孃!”姜煥璋被陳夫人哭的渾身難受,忍不住提高嗓門,當然,不提高嗓門也壓不住陳夫人的哭嚎。
“昨天晚上,她不過在路上碰到我說了幾句話,阿寧也太大驚小怪了!”姜煥璋狠瞪了姜寧一眼,姜寧嚇的嘰一聲,竄到了姐姐姜婉背後。
“你還替她說話?你妹妹看的一清二楚!她摟著你不撒手,貼在你身上恨不能化進去,你還替她說話?”陳夫人又是生氣又是傷心,“大家姑娘,哪有這樣的?這要是擱在我們陳家,那是要沉塘的!你還替她說話!玉哥兒,你怎麼這麼糊塗了?女子四德,她哪還有半分?我這臉都被她丟盡了!玉哥兒,她這叫不知羞恥,不知羞恥!”
陳夫人捶著胸口,張著嘴大喘氣,表示她氣的快喘不過氣了,吳嬤嬤瞄著姜煥璋的神色,挪了挪陪笑勸道:“夫人言重了,其實也算不得……夫人本來就打算把顧娘子抬進來侍候大爺,顧娘子也知道這事,也是……”
“你這話荒唐!”陳夫人厲聲打斷了吳嬤嬤的話,急切到噴了吳嬤嬤一臉口水,“別說我只是說說,還沒議定了,就是議定了,也沒有這樣天黑無人就一頭撲上去的理兒!非禮勿聽,非禮勿動!她這叫什麼?我這老臉都讓她丟盡了,虧我還一直覺得她識書達禮,是個好的!氣死我了!”
陳夫人用力捶著胸口,“那些話不能再提了!這樣無羞無恥的賤婢,她配不上玉哥兒,也配不上我們姜家!我不能讓她到咱們府上丟人現眼!我還以為她是個好的!真是氣死我了!”
吳嬤嬤縮著脖子,一聲不敢再吭,陳夫人性子執拗,不該講禮的時候,最講究禮法規矩了。
姜煥璋臉上浮些層煩躁,這個府裡,他已經做了十幾年說一不二的老太爺。朝堂上,他這個次相也幾乎說一不二,輕易沒人敢駁,現在一腳踏回來,夾纏不清的阿爹和阿孃,特別是阿孃,已經讓他極其不耐煩,更不適應。
“好了!”姜煥璋忍不住一聲怒吼,嚇的正且哭且訴,已經訴到自己如何命不好的陳夫人‘呃’的一聲,竟噎的一聲接一聲打起響嗝來。
吳嬤嬤急忙撲過去,輕輕拍著陳夫人後背給她順氣,陳夫人瞪著姜煥璋,抬手指著他,卻嗝的說不出話。
“阿孃,事情已經這樣了,您再說這些有什麼意思?顧氏是您的外甥女兒,您這樣指責她,豈不是連姨母也指責上了?就是您……”
姜煥璋頓了頓,垂下眼皮,“臉面上也不好看,這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路上遇見,顧家妹妹膽子小嚇著了,您這些話太過了。”
“我……”陳夫人總算喘過口氣,剛開口就被姜煥璋截過話頭,“阿孃上了年紀,身體又不好,這樣的小事管它們做什麼?你們!”
姜煥璋目光掃過姜婉、姜寧和吳嬤嬤等人,“都給我聽好了,夫人上了年紀,身體又不好,以後這樣的小事,不許傳進來騷擾夫人!都聽到沒有?再敢傳進來,一頓棍子打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