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用摺扇啪啪拍著炕幾,“跟崔信說,給小爺把這個……賣墨這個人給小爺找出來,小爺就喜歡這樣的!上古的徽墨,虧他想得出來,這是個妙人兒!”
“是。”六月露出絲無奈的笑,等寧遠笑聲落下,接著往下說,“……小的回來時,李氏已經在李家在寧壽庵外的別院裡住下了,如今,姜煥璋撐著姨娘顧氏主持了綏寧伯府中饋,崔爺打聽到的信兒,說是顧氏在綏寧伯府的處境十分艱難。”
“銀票子是怎麼回事?崔信沒查清楚?”
“是。崔爺也覺得稀奇,說是仔細打聽過,那天晚上,顧大爺確實匣子沒離手,可第二天到了德隆銀號,銀票子就成了白紙,崔爺說,照他看,這十萬銀子確實沒了,不象是顧家父子藏了這十萬銀子,再次訛詐姜家。可到底是怎麼樣把老母雞變成了鴨,他還沒查出來。”
“李氏那些嫁妝裡,有多少包金假貨?”
“崔爺說,應該不少,他拿到的,就有二三十件了,顧大爺揣了一懷回去,裡面就兩件真東西,崔爺還從姜府下人手裡拿到了四五件。”
“傳話給崔信,好好查查這個李氏,還有李家,那位女財神,還有她新過繼的那個兒子李信。”寧遠一根眉毛挑的老高,揉著下巴,一臉的興致。“這位李氏有意思,這是明擺著的,一串兒小手段肯定出自她手,把姜家和顧家耍的團團轉!難道就因為姜煥璋待她不好?倒是個有性格的!小爺我……”
喜歡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幸好寧遠反應快,硬生生又咽了回去,人家是個小媳婦,他不能隨便喜歡!
張太太和李信很晚才回到紫藤山莊,張太太一臉喜色,她在佛祖面前抽了籤,又給李信認認真真批了八字,件件都是上上大吉,這一兩個月的鬱結,被這幾根上上大吉衝散了不少。
不管是她請來的,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總之,文二爺來了,再加上張太太進門這一臉喜色,李桐頓時心情大好,一家三口,這一頓晚飯吃的歡欣愉快。
飯後上了茶,李桐說起了文二爺的事,“……文二爺的大才,是上個月姜煥璋會客,我正好路過,偷聽了幾句,正好那人說到上元縣的文二爺,說文二爺師爺世家出身,他父親和叔父,一個學了刑名,一個學了錢糧,文二爺因為一生下來就是個瘸子,所以到七八歲上,就跟在叔父身邊學習錢糧,據說他十五六歲時,錢糧上就比他叔父還要精通,他叔父那時候在河督衙門當差……”
“哪一任河督?”李信驚訝問道。
“這個沒聽說起。”李桐不敢說的太細,就是這些,只怕阿孃已經有幾分疑心了。
“文二爺錢糧上學到了家,就去了父親身邊學刑名,據說是在兩淮憲司衙門,又學了幾年,憲司犯了事,他父親牽連了進去,押解進京的路上病死了,之後,也不清楚怎麼回事,總之他叔父也下了大獄,還抄了家,到後來,他叔父和他家,兩家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未完待續。)
☆、第九十六章 初見1
頓了頓,李桐又接了幾句,“他只有一個姐姐,不知道是親姐姐還是堂姐,早就出嫁了。說是這位文二爺不光精通刑名錢糧,對朝廷大事也很有見地,聽說學問也好,看樣子,那人是要把這個文二爺推薦給姜煥璋,大哥明年中了進士,就得入朝為官,咱們家沾親帶故一個當過官的都沒有,所以,我想著,大哥要是中了進士,授了官,身邊必定需要一個象文二爺這樣精通刑名錢糧的先生,就打發綠梅走了一趟,請來了文二爺。”
“煥璋也看中這位文二爺了?”張太太眼裡浮著濃濃一層疑惑,但最關心的,還是姜煥璋,畢竟,這是桐桐的丈夫。
李信十分明瞭張太太這一問背後的含義,眼皮垂到一半又抬起,看向李桐。
李桐點頭,“大約是看中了,阿孃,咱們不管他,就算沒有文二爺這事,他對大哥……不管您過繼誰,他這份恨都不會少。”
李桐似有似無的歪曲了張太太的本意,“我就是擔心這個,才著急讓人去請了文二爺,大哥剛從湖州過來,對京城一無所知,身邊得有幾個得力的人手替大哥時時留心,要不然……”
張太太沒答話,看著李桐,神情悲傷黯然,桐桐剛剛成親,就跟姑爺這樣仇深似海,她對姜煥璋這份如臨大敵,讓人心驚……
“阿桐妹妹,你和煥璋剛剛成親,縱有一些不愉快……”李信敏銳的感覺出張太太和李桐各自話下之意的分歧,在張太太之前,先開口勸說。
“不是不愉快,”李桐打斷了李信的話,“他想要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