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裡嘖了聲:“這柿子樹結的這種就能吃了,紅的全被那幫小崽子給摘完分了,我也不好強行搶人家的。我可是打著燈籠找了好久才找到這麼個能進嘴的。”
結果還被他嫌棄。
趙祁慎腦海裡就浮現她辛苦扒拉樹葉找柿子的樣子,嘴角不自覺上揚,把柿子又遞給她:“給我削削皮。”
“得了,您候著啊。”她自然地接過,走到另一側從果盤上拿過小刀,就坐他對面認真的削柿子皮。
邊削邊說:“能找到教武的師傅嗎。”
“要做什麼?”
“按著宮裡的規矩,三年一進人,今年年底正好是進新宦官的時候。我準備挑幾個原本就會武的,但肯定還有不會的,讓他們跟著學學。”
“你這就準備招兵買馬了?”
趙祁慎大約猜到她想做什麼,顧錦芙點點頭,“對呀,宮裡原本的人本就用得不太放心,再機靈都是假的。我手下能用的只有歡喜他們幾個,司設和司膳掌著,再想派別處去就沒人了,一應小太監還得觀察。”
“我再讓許志輝給你一批會武的,要當番子,你那些找來的也不頂用。”
他對她總歸是最好的,不枉她黑燈瞎火的還給他摘柿子。顧錦芙心裡感動,搖搖頭說:“別再動你手上的人了,各軍裡頭培養得不容易,你還得攏住京城的兵力,本來人就不夠用吧。”
“不要緊,西邊的兵力再挪一些過來就好。”
為了她的計劃動兵力,顧錦芙被感動得眼眶溼潤,把削好的一片柿子拿銀叉送到他嘴邊:“您還是對我好的。”
“對啊,可有人死沒良心,一天不氣我這日子就不能過。”
這個時候他再抱怨她也受著,厚著臉皮裝傻。
趙祁慎咬了那口柿子,說了聲還行,她越發有幹勁給切成小塊,突然就聽到他說一聲:“別動。”
顧錦芙一愣,然後見他站起來,在她脖子後捏了個什麼摔在腳下,還踩了一腳。
她一時毛骨悚然,反手去摸脖子後問:“什麼東西?”
“毛蟲。”他很淡然拿出帕子擦手。顧錦芙已經打了個激靈,全身都起來雞皮疙瘩,想也沒想把就把外袍給脫下一陣揚。
揚得一陣塵,趙祁慎忙拉住她:“沒有了,別抖了!”
她卻覺得渾身都不對勁,連官服都不想再穿,說:“能借您點熱水沖沖嗎?”
趙祁慎很大方點頭:“直接到池子裡泡就是。”裡頭有溫泉池子,以前她不願意泡,現在倒不避諱了。
顧錦芙謝一聲去一邊的櫃子裡翻出自己的中衣中褲,抱著跑得飛快。
在她跑走了,趙祁慎這才挪開腳,眼裡閃過一絲光,而他腳下。。。。。。哪裡有蟲子的影子。
顧錦芙跑得急,泡進池子裡在氤氳的水霧看到丟一地的束帶猛然想起,她沒有新的束帶放乾清宮,都被她藏在自己屋裡。她要換的時候都是回屋去的。
她怔在水裡許久,直泡得都皺皮了,才慢吞吞爬出來穿上中衣中褲。
趙祁慎就那麼好整以暇地坐在炕上,再看到她出來的時候,她兩手護在身前。他心裡一下就樂了,裝作不知道怎麼回事,招手讓她過來。
她磨磨蹭蹭上前,說:“我先讓歡喜把我放配殿的官服送來。”她衣服的裡空空蕩蕩的,十分不習慣。
她是遮住身前,但手臂那麼擠,原本不明顯的軟肉反倒被擠得隆起,屬於女子柔軟的玲瓏總算展現。
趙祁慎稟著君子的作風,只是抬頭的時候瞧見那片起伏,然後就把視線瞥到一邊,站起來去拿自己的外袍給她披上。
“先披著我的吧,萬一著涼了。”
她傻乎乎地跟他道謝,繫上帶子後總算自在一些,趙祁慎卻因為她穿著自己的外袍心裡一片滾燙。
他到底沒忍住伸手抱她入懷,然後感慨一聲:“總算有點女人樣了。”
顧錦芙愣了愣,在蹭到他結實的胸膛後反應過來,一抬手就將人推得老遠。
這個臭不要臉的!
趙祁慎笑得直扶著炕桌,在他笑聲中顧錦芙越發覺得不對,突然就蹲下身要抬起他的腳要看鞋底:“你是不是耍我了!”
他笑聲更大,顧錦芙一張臉都紅了,就跟今天摘的柿子一樣。她猛然蹭起來,要去掐他。
她還好心給他摘柿子,這人心眼簡直太壞,他還巴拉巴拉地說自己沒有良心!
趙祁慎卻順勢抬手就拉住她胳膊,把人抱得結結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