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藍玉目光落在林風懷裡,是個女子,胸口處血肉模糊,樣子著實不賴,就這樣死了著實讓人覺得可惜,滿地屍體,黑臉大漢胸口不知被何種兵器抓傷,血不停流下,當時激戰之慘烈可想而知。
“他是?”
徐成腦袋晃了一下,藍玉眉頭一皺,可以看出,黑臉大漢背在身上已經死去那個人身份必然不低,一身華服,尤其是腳上靴子,上面帶有金色邊帶,除了皇親國戚之外,其他人根本沒有這樣資格。
陣營開啟,一行人快速進入,前方出現一隊人,手上帶著兵器,其中有僧有道,其中多是武林中人,飛天燕子手持利劍面色陰冷,有了前面血的教訓,這一刻不敢有絲毫大意。
“大將軍。”
藍玉擺手,“留在這裡。”
林風幾乎和藍玉並肩而行,加上懷裡抱著死去的火鳳,那一刻藍玉拉攏好手目光紛紛投來,更多是好奇這個人的身份,究竟是誰,如此大的面子可以和大將軍同行。
別看只是簡單的走路,其中講究不少,官階、威望、權勢最大的自然走在前面,其他人有如眾星捧月一般跟在身後,距離遠近同樣有所講究,幾乎是按照官階、親疏排列,官位小的只能遠遠跟在後面。
不怪這些人好奇,火鳳為了自己而死,林風此時心情沉重,同樣恨自己無能,不能保護身邊的人,反而連累對方為自己而死,曾經的豪言壯語此時在現實面前瞬間破碎,藍玉急於知道事實真相,一行人邁開大步直奔中軍大帳而去。
大帳內十分寬敞,親衛左右分開,藍玉率先進入,桌案、沙盤一一具備,地上鋪著動物皮毛做成的氈子。
“徐大人可以放心,這裡絕對安全。”
徐成點頭,將沿途發生種種一一說出,藍玉聽罷神色大變,朱標不知所蹤,就在眾人接近邊軍時,假扮成太子的馮公公被人所殺,兇手恰恰出自麾下騎兵營。
“一定是北元那些人做的。”藍玉一跺腳,此時唐牛將馮公公屍體放在地上,飛天燕子撕下一大塊布纏在傷口位置。
“徐統領,林千戶,諸位放心,藍玉立刻派親信出去找尋殿下。”
“等等。”
林風緩緩站起,目光依然落在死去火鳳臉上,沒有悲傷,眼睛緊閉,嘴角掛著滿足笑容,即便如此,林風的心依然在痛,那一刻有如被人用刀割開一樣,不管兩人之前發生過什麼,有著怎樣的關係,面對危險那一刻毫不猶豫衝出,那是怎樣的一種力量在心底支撐。
“林大人是否還有其他交代?”
藍玉看著林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大將軍可命人在軍中突出位置掛上白綾。”
“好,就按林大人說的辦。”
第二百零五章歸來
這種懸掛白布祭奠死人方式在古代極為常見,不僅用來懸掛在長杆上,人的頭頂、腰間同樣需要拴上白布,死人要以白布遮蓋停屍三天之後才能下葬,其中還有一段傳說。
相傳吳王夫差沉迷女色,不知是范蠡之計,寵信奸臣賜死伍子胥,伍子胥一死,生前之言一一應驗,越國大舉進攻攻破吳國都城,夫差自刎而死,死前感嘆不聽伍子胥之言,死後無言去見吳國先人,索性以白布蒙面而自盡。
傳說不足以信,古時醫學落後,經常有人假死,所以停屍三天,希望可以活過來,如果真的有人活過來並非詐屍,死人面相恐怖,擔心嚇到人,所以多用白布遮面,至於白綾等物都是為了祭奠之用。
軍營之中兵器、盔甲、糧草不在少數,白布並不多見,藍玉下令,大營顯要位置便掛白綾,一瞬間弄清林風此舉含義,進一步迷惑對手,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殿下安然回到邊地,不再遭受襲擊。
“二人皆是忠義之人,理當厚葬。”
徐成點頭,“馮公公為了殿下安危,不惜以身犯險,情義難得,這位女俠,為救他人而亡,徐成自嘆不如。”
白綾高高掛起,整座荒原上升起一片白,此時荒原一座沙丘上坐著一個人,看著遠處明軍大營隨風飄舞白綾嘴角露出笑意,一杆大槍立在一旁,他就是無名,此時雙手抬起輕輕一拉,一張薄如蟬翼面具卸下,露出一張完全不同的臉。
“恭喜公子得此大功。”
無名冷笑,“可惜殺不了藍玉。”
“以公子的手除掉朱標遠遠要比殺死一個藍玉對我們更為有利。”
無名冷哼一聲,“一段時間不見,長進不少。”
那人忙道:“都是公子教的好,屬下所學不過皮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