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只是兩道倒也容易應付,只見花非花手中摺扇猛的一磕,裡面打出幾道不同顏色,其中夾雜一道殺招,一根更為鋒利扇骨隨之發出。
嚴進手中沒有兵器,似乎早已料到花非花會用這一招,左手保持不動,右手閃電般抓出,五指發力,兩柄扇骨瞬間抓在手心,那一刻恰好是花非花打出花雨之時。
這種五顏六色的雨本身不具備任何威脅,目的很簡單,吸引對手注意,人的視線對不同的顏色變化擁有特殊的偏好,就算是嚴進同樣不例外,漫天花雨升起瞬間,犀利的眼神一瞬間改變。
這樣的破綻絕對是致命,花非花的殺招是在後面,摺扇機關中間藏有一根更細更為鋒利的扇骨,雖然最後發出,加持在上面的力道遠遠超過打向嚴進雙眼那兩根。
叮,嚴進手臂向下,嘴角露出笑意,握在手中扇骨直接擊中,隨著叮的一聲,打向咽喉暗器隨之落地。
“師父果然寶刀未老。”
花非花起身,看的不是嚴進,而是落在地上的花瓣,落花殺人,此人愛花如痴,所用殺人招式同樣以花為名。
“不要忘了,你學的都是我教的,薑還是老的辣。”
花非花呵呵一樂,“話雖如此,師父應該聽過罰陳出新,很多事情已經改變,絕不是兩個拳頭,一把刀就可以改變命運,殺人靠的是這裡。”花非花指了指頭頂。
“還有什麼本事,儘管用出來。”
“不需要。”
花非花語氣平淡,手中破損花扇收回腰間,嚴進身體一震,右手鬆開,兩道黑印在手心出現,最終還是大意,花非花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真正的殺招是在扇骨之上,一個局,佈下兩層已經算是高手,花非花布的是三層,最終的殺招是藏在扇骨上的毒。
“你贏了。”
“算不得光彩,如果師父手中有刀,死的或許就是我。”
嚴進哈哈大笑,“記住,師父曾經教過你的,贏就是贏,不需要有任何解釋,只有彪悍的人生才不會有遺憾。”
花非花突然跪在地上,眼中含淚,此時的嚴進已經失去威脅,扇骨上帶有劇毒,接觸到面板快速滲入,不出半個時辰,毒行走入血脈必死無疑。
嚴進點頭,這一刻花非花流露的情感是真實的,依然清晰記得,當年的自己,帶著一把殺過人的血刀走在路上,恰好看到一個為了半個饅頭被人打倒在地的少年,任憑拳打腳踢始終一聲不吭,只是將饅頭不停塞進嘴裡。
那個人就是花非花,加入錦衣衛,最後成為血手盟一員,憑著努力還有天賦走到今天,或許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足夠了。”
嚴進身形一晃,整個人隨之倒地,花非花跪在地上,此時已經哭成一個淚人,嘴裡小聲念著,“師父,師父。”
“已經死了。”話音冰冷,暗處走出一人,冰冷長劍握在手中,或許他的心比劍更冷,此時目光冷冷盯著花非花後背,或許可以一劍這樣刺下去,這樣就不會有人可以和自己去爭二王的地位。
“我真的不想。”花非花已成淚人,身為殺手,人生第一課,要將所有情感忘記,在殺手的世界裡只有生死沒有其他,即便如此,看著嚴進倒地那一刻,花非花還是忍不住心頭一酸,當年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
人終究有情,並非草木,因為他是花非花,一個愛花,痴花,懂花的人,不是無名。
“就算你不殺他,我也會動手,從背叛血手盟那一刻起,已經註定了今日的命運,怪不得別人。”無名站在身後,月光落在身上,瘦削臉頰,沒有任何表情。
“不一樣,真的不一樣,該還的已經還了,所有一切結束,世間只有花生,再無花非花。”
“你要退出?”
花非花跪在那,輕輕點頭,“心累了,留下來沒有任何意義。”
無名搖頭,“這是一場永遠無法停止的遊戲,一旦開始就無法離開,不要以為隨便說幾句灑脫的話就可以置身事外,任何人都不能。”
“死?如果可以,就讓我的靈魂陪著我的花離開,去一個沒有紛爭,安靜的世界,在那裡重新開始。”
“你瘋了,真的瘋了,這樣有什麼不好,只要大事一成,我們要什麼有什麼?”
“要什麼有什麼?這些不過是騙人的把戲而已,你是否想過,你真正想要的東西,那些根本不是金銀可以買到,在我們一次次殺人的背後,這些東西已經沒了,消失,再也不會回來。”
花非花近乎哀怨聲音在院落中飄蕩,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