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官作宰,也得知道些道理。”
瑞葉手上做著針線,是給葉文心的一條裙子,青綠色的芙蓉羅,是她專從沈府箱子裡頭挑出來的,上頭用七八種不同的黑線灰線銀絲線繡出蘭草來,拿小剪子切掉線頭,這才抬起頭來,拿眼兒看一看石桂,只這麼一眼,石桂臉就紅起來,她全都知道了。
瑞葉擱下針線:“這麼奔忙,還當我不知道?那位先生,看人都直通通的,十七年在宅子裡,旁的沒學會,看人眼色還有什麼不會的。”
瑞葉頭幾天去,還沒見著那位程先生,她性子溫柔,喜子是裡頭最大的學生,身邊跟著一群七八歲的孩童,瑞葉便自家裹些小粽子,蒸些小包子帶了去。
她又識得詩書,啟蒙的這幾本書,哪一本不是滾瓜熟,笑眯眯的看看他們,等著喜子吃飯這段功夫,還拿了荷包出來做針線,嘴裡輕輕出聲,她挑上句,喜子說下句,細細喁喁說個不住。
程先生就是這麼看住了她的,手上的書都掉了,人直愣愣的站在廊下,瑞葉一抬頭,見是先生衝他微微一笑,招呼一聲:“程先生。”
就看見他臉漲得通紅,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瑞葉自知不妥當,垂了頭還只盯著針,哪知道他就這麼看著,到喜子吃完了飯,收拾了甌兒要走,他那腳倒是挪了一挪的,人卻還傻呆呆站著,一句話都不會說。
跟著就天天在門邊等她,還是不敢跟她說話,卻回回都預備了茶果,頭一天看她吃了,後頭就天天是一樣的東西,分明是送她東西,人卻離著八丈遠,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從她去一直到她走。
石桂被瑞葉看破了,反倒輕鬆起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