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趕過去,連秋娘也急起來,到底在葉家住了這麼久,知道出了事怎麼能不急。
娘仨鎖了門趕過去,喜子跑在最前面,他腿指令碼就快,沒一會兒就不見了人影,石桂秋娘在後頭喊都喊不住,石桂快步趕上去,到了地方見沈家府門口圍得死死的,喜子都沒能□□腳去。
門前七八個壯漢,一個個穿著短打扎著頭,腳上穿著草鞋,手上拿著扁擔,嘴裡嘰咕著石桂聽不懂的話,圍在沈家門前,衝著門裡直嚷嚷。
眼看著前門進不去,石桂領著秋娘喜子往後門繞過去,這一片住的都是富戶,後頭都開了個小門用來送水送柴,石桂一拍門,裡頭還唬得一跳,石桂叫了一聲阿珍娘,裡頭這才開了門,放她們進去。
葉文心並不在家,綠萼也不在,外頭這麼個鬧法,石桂拉了阿珍娘問,阿珍娘卻是一問搖頭三不知,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找上門來的,就呆在門口不走了,嘴裡不住叫罵,朱阿生去報了官,官府卻遲遲沒一人。
葉文心只怕還不知道,阿珍娘守在門口,葉文瀾宋蔭堂去了西人街,宅院看著大,裡頭卻只有阿珍娘跟朱阿生兩個人,阿珍還到飯鋪去上了,朱阿生守在門邊,那些人一時不敢進來,卻吵嚷個不休,連鄰居都探頭探腦的。
葉文瀾跟宋蔭堂兩個總是男子,遇上事還能擋得一陣,葉文心是個姑娘家,她身邊只跟著一個綠萼,萬一叫人堵住了,且不知道怎麼脫身。
石桂蹙著眉頭對秋娘道:“娘跟喜子就在這兒待著,我去報信,若是不好,就先把姑娘安置在咱們家裡。”說完了抓一把大錢給阿珍娘,讓她把錢給朱阿生,請這些人喝茶也好,吃肉也好,總之是不能再嚷了。
說著她就出了門,還挎了個籃子,裝著出去買東西的樣子,那七八個漢子聲勢是有了,眼晴也不住打著人,卻不知道這後頭還有一個小門,石桂看著就是個丫頭模樣,在他們跟前過,跟裡聽他們說了好幾句細妹子,蹙一蹙眉頭,摸不明白所為何來,說不得還得往紀家跑一趟。
石桂去了女人街,葉文心跟綠萼兩個果然在女學館裡,今兒女學館裡沒上課,一屋子都在樓下紡車間裡,不論是年長的年小的,都聚在一處,圍著一個姑娘,那姑娘抱了頭,嚶嚶哭著,石桂一進去,葉文心便抬起頭來看她。
石桂衝她招招手,示意她出來,葉文心雙眉緊鎖,出來了拉她往走廊上去,問她道:“可是往家裡鬧去了?”
石桂不意她知道:“七八個人呢,我聽了一耳朵,他們是來找細妹子。”一面說一面點點裡頭:“是不是找她的?”
葉文心蹙了眉,點點頭,細妹子便是上回要回家去的姑娘,她原來就是偷跑出來的,到了穗州投到女學館裡,學了識字,又能紡絲,出門去絲坊的時候碰上了原來的同鄉,說是她娘病了,家裡沒錢給她看病,拖著都要預備喪事了。
細妹子旁的不念,總念著她娘,回來告假說要回鄉去看一看,葉文心才要點頭,被她同屋的人嚷了出來,罵她竟還不死心,家去了只怕就給捆住了,再也出不來。
原來細妹子的爹欠了債,要把她送給債主抵債,欠的錢一筆勾銷了,家裡還能多得兩隻羊,好容易跑了出來,家裡又是那樣的情狀,回去豈不是羊入了虎口,自己跳了火坑。
細妹子卻還想家,記掛著娘跟弟妹們,家裡若不是實過不下去了,也不會拿了她去抵債,她這一跑,也不知道弟弟妹妹怎麼過活,出來四五年了,身上也算小有積蓄,拿了這錢回去還上,家裡的債也清了,也沒人逼她嫁了。
細妹子想得好好的,學裡的這些女子卻都勸她萬不能回去,跟她一個屋住了四五年的招娣氣得雙眼通紅:“你忘了你才來的時候說了什麼,出來了這輩子別想著能回去,竟還有這念頭,原來的苦楚都是白受的不成。”
可細妹子怎麼都放不下她娘,聽說病裡還念著她的名字,人都快不成了,咬了牙必要回去,看她娘一眼也是好的。
還是葉文心鬆了口,往紀家去找了兩個長隨,紀夫人一聽便蹙了眉頭,葉文心卻道:“她總想著要回去看看她娘,當女兒的,怎麼能放下娘來。”
到底讓她去了,她還買了一堆東西,給孃的衣裳,給爹做的鞋子,一屋的人看她這樣盡心,又要罵她,細妹子只低了頭,走的時候招娣還啐得她一口,發恨說著氣話:“你看還回不回得來。”
可等細妹子走了,她卻是哭得最兇的一個,見天的扒在門上等她,若不是紀夫人派了人去,怎麼也不能安生等著。
細妹子家在個小山村,光是走山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