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過,趕了葡萄去尋鄭婆子,自個兒把糖糕裝到泥金的食盒子裡頭,往春燕那兒送。
兩個院子當中造了個花園子出來,石桂路熟,專揀小道走,不跟二太太那的人撞上,多繞了幾個彎這才到了正院裡。
“這是我才做的玫瑰糖糕,給姐姐們當點心。”淡竹接過去,掀了匣蓋兒一看,糕還冒著熱氣,是才蒸出來的,笑得一回抬了頭,見石桂愁眉不展,推她一把:“這是作甚,好端端的就皺起眉頭來了。”
石桂嘆口氣:“我怕是給春燕姐姐惹禍了。”說著便把廚房裡一番口舌說給淡竹聽,淡竹是個爆脾氣,立時就豎了眉毛:“她也有臉,雨花茶,她怎不要雨前龍井!到這兒來擺譜,真當自個兒就是姨奶奶了。”
石桂原先真個當金雀是大丫頭,同春燕一樣,跟管事婆子一起到別苑來安置屋子的,聽見淡竹喝破了,這才知道她還有這一層身份,葡萄說她是丫頭打扮,那就是個通房丫頭了,越發惴惴起來:“這可怎麼好,別帶累了春燕姐姐。”
春燕在裡頭聽見了,把石桂叫進去,聽說是起了這個口舌,輕笑得一聲:“也沒甚大不了的事兒,廚房裡收了東西私自做些,本就是常事,你別急,那一袋子水磨粉,我認下了,就說是要你替我磨的。”
不但認下了,還給了她一對耳墜子,就說是謝禮,石桂擺手要推,淡竹嘻笑一聲:“你收著罷,有了這個更有說頭了。”說著衝她眨眨眼兒,拉了她到鏡子前:“這兩個呀就是護身符,那一個就是這性子,非得給了她沒臉,才知道自家斤兩。”
春燕皺了眉頭,嗔過一眼,淡竹這才吐吐舌頭,問明白那丫頭甚個長相,一聽便知:“那是紫羅,既是她來了,另一個就是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