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黃金香瓜來,拿在手裡卻無人去接,反是石桂低聲告訴了紫樓,紫樓打鼻子裡頭“哧”出一聲來:“哪個知道打的什麼主意,在家是姐妹,出去了可就不一定了。”
白露心裡猜測著石桂送的必是餘容澤芝要穿的,把香瓜送上去,她說的話無人搭理,碰了一鼻子灰,回去把話告訴宋之湄:“一條是玉色芙蓉滿開的,一條是蓮青色萬字不斷頭的。”
宋之湄沉吟得會,既都是淺色的,她便也撿了一件出來,一樣是淺色,卻是蜜合色,顏色已經不同了,花樣便素得多,她這些日子還瘦了許多,衣裳一上身,還把身段顯了出來,不用重首飾,一邊簪上一對兒排花梳子,流蘇垂在額角,攬鏡一笑,顯出十二分的好顏色來,倒比原來金玉滿身,更顯得嬌俏。
石桂飲了蜜茶,紫樓又非送她一隻荷包,裡頭擱了梅香餅子,俱是好物,原來那句拿當她妹妹的話倒不是虛言,又是吃又是喝,還帶了東西回去,一回鴛鴦館,便把白露的事兒告訴了春燕。
春燕抬抬眉毛:“知道了。”搖搖頭進了屋子,把這事兒當作笑談說給葉氏聽,小姑娘家的花宴,葉氏總得一道去,陳家請了這許多人家,自有待客處,她聽見這一句點一點頭:“由得她去。”
葉氏既然要去,跟著的人點一回,石桂便在此列,錦荔自然也在,淡竹石菊兩個又叫擠了下去,淡竹倒沒瞧著石桂眼熱,反不忿錦荔回回都在,纏了石桂:“你在那兒瞧見什麼熱鬧可得回來告訴我。”
石桂無奈一嘆,跟著伸手捏了淡竹的面頰:“我知道啦,進門瞧見甚,吃了甚喝了甚,一樣樣都回來學給你聽,就聽是你的眼睛耳朵一道去了。”
淡竹這才笑了:“那還差不多,你可再不能忘了。”說著興興頭頭給石桂預備起吃的來,眼著出門的主子們自然有細點香糖吃,丫頭便沒這麼高運,說不得站上一日都沒一口熱的。
石桂帶了肉脯小餅子去,主家有轎子坐,她們卻只憑一雙腳,跟車走在朱雀街上,天兒一熱,臉皮曬得通紅,背上出了一層細汗,到了地方摸出絹子往鼻子上一抹,葉氏領著姐妹三個跟陳湘寧的母親見禮,彼此問過一回,送了三姐妹進去。
春燕一抬眼,石桂立時知機,她的作用還跟上回一樣,跟進去盯著,看看裡這幾位姑娘說些甚,最要緊的是盯著大姑娘宋之湄,不叫她出么蛾子。
作者有話要說: 為石桂點蠟
懷總還有十天離職
然後這幾天事情多的撲出來~~
媽媽呀
☆、第172章 陳家
陳家的院子也算是寬敞的,比起宋家的還更大上些,可卻架不住家裡頭人多,祖孫三代都住在一個院子裡,光是陳閣老就有四個兒子,四個兒子又各自娶妻生子,年長的孫輩都已經結了親,連孫媳婦都懷了孩子,陳家已是四室同堂。
原來寬敞的園子東隔一道西隔一道,陳閣老既在,兒子們自然沒分家,到了年紀成了婚,孫輩又一個個的落地。
小媳婦熬成了婆婆,底下的孫輩再各自結親嫁娶,一代隔著一代,院子裡頭擠擠挨挨塞得滿當當的。
粗算一算都有二十來個主子,主子都這許多了,還有丫頭婆子小廝長隨,後巷子裡頭住得更擠,能有自家一間屋子,那都算得是好的。
陳湘寧原來是很羨慕紀子悅的,吳家不必說,偌大的院子,吳微晴獨個兒佔著兩層小樓,院子裡頭就能打鞦韆,池裡養著魚,牆邊栽著花,不必出門,園裡處處都是清淨地,暖閣抱廈碧紗櫥,她愛往哪兒去就能往哪兒去。
連紀子悅也是單門獨院的,紀家雖不大,卻沒那些個姨娘小妾庶弟庶妹,她自家一個院,開了窗就是池塘,種上幾缸荷花,看著荷葉出水,方是清淨自在。
陳湘寧在家裡排行第五,統共七個姐妹,上頭幾個有到了年紀出嫁的,有定下人家還未出閣的,將要出閣的便住在一處繡嫁妝,她自個兒便跟兩個沒定人家的妹妹住在一處。
這麼一間小院落,也不分甚個正堂東廂西廂了,一間間隔斷了,全住著人,兩個妹妹還不是一個房頭的。
可進了院落也不分甚個大房二房三房,女孩們就住在一處,一個院子裡頭派兩個嬤嬤,總算還給她們空出一間屋子來,作讀書刺繡之用。
打小她就想能有一間自個兒的屋子,就因為住得拘束,人口又多,從來沒有省心的時候,畫筆繡箍書冊圖譜,混著拿也分不清你的我的,牙齒舌頭都有打架的,更別說是人了。
等她進宮選秀,跟葉文心一個屋子,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