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霍青棠,還沒看戲呢,你。。。。。。”夏瓷在後頭叫,“你別走啊,又不是你的錯,你走什麼呀,霍青棠。。。。。。”夏瓷這頭還在說話,那頭一個影子一晃,伊齡賀已經跟出去了。
晚風涼颼颼的,伊齡賀穿著素色衣袍,身上也並未著大氅,他拉起霍青棠的手,就跑起來,錦袍男子牽著穿紅裙的女孩子,兩個人跑過院中長長的走廊,又繞過前方的戲臺子,直接往范家大門口而去。
“誒。。。。。。”媚春張著嘴,“少主,那個。。。。。。”
夏瓷低聲道一句:“幹嘛跑這麼快,大家都看著你們呢!”
出了范家大門,“噓”,伊齡賀一聲口哨,驚寒自暗夜中賓士而來,伊齡賀低頭一笑,“來,上馬。”女孩子伸出手掌,兩人相視一笑,駿馬轉眼就不見蹤跡。
伊齡賀住的不遠,其實就在天香樓後頭,從他的閣樓中望出去,亦能瞧見太湖風光。這是霍青棠第一次造訪伊家的府邸,伊齡賀牽她進門,又遞她一件大氅,“來,穿上。”
閣樓很寬敞,裡頭佈置並不像一般人家有桌椅板凳,這裡的牆面上掛著成套的馬鞍與徵轡,還有蒙古人所擅長的弓箭刀弩,地上鋪著厚厚的毛氈,青棠一腳踩上去,便覺暖和極了。伊齡賀指著一處矮几,矮几四面都鋪了墊子,他說:“那兒有酥油茶,還是熱的,你自己喝。”
霍青棠依言在靠牆的那方坐下了,問:“你為何還住成這樣,若是有人進來,豈不是很奇怪嗎?”伊齡賀也不理她,低頭就解開了自己身上修身的錦袍,他將錦袍往矮塌上一丟,又撈一件慣常穿的瀾衣,回:“我本就是蒙古人,並不值得奇怪。”
茶具是錫制的,並不是外頭常見的青花白瓷,霍青棠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果然溫熱,還彌散著甜甜的馬奶香,她說:“你是喜歡這樣生活,還是不想忘記自己是個蒙古人?”
伊齡賀已經換裝完畢,他丟開時下士子常用的八角巾,又插上自己那根金光閃閃的赤金簪子,男孩子坐到霍青棠跟前,“我不能忘了自己是個蒙古人,就如你不肯忘了自己的本家。”
青棠側目,“你知道我做了什麼?”
伊齡賀笑,“換做是我,也會這麼做的。想要堵住別人的嘴,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成死人。”
霍青棠點頭,“那日大寶說的話,太多人聽見了,一個一個勸說,總歸是來不及的。”
“所以你把他們全殺了?”
女孩子垂著眼睛,“雲娘不應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問這樣的事情,既然有人聽見了,那便一個都活不了。”
“呵”,伊齡賀睃她,“早該如此。如果你還想要你家裡人好好活著,那些人只能死。”
青棠嘆氣,“原先只是想捉住他們,等事情告一段落塵埃落定以後就放了他們。可惜大寶不聽話,他口舌乖張,並不想聽我指令。”
“那孩子瞧著就不是個省事的,我說要早做打算,是你心慈手軟。”
女孩子低頭笑,“我讓史順給他灌了一碗藥,以後就病歪歪的,一直病著吧。”
伊齡賀道:“此事換做雲娘,她肯定不會手軟。只有你,左右顧及,反倒傷了你們情分。”
霍青棠點頭,“或許是我做錯了。”
伊齡賀從袖中摸出一把匕首,匕首拍在矮几上,“你知錯還不遲,哼,你看雲娘,不聲不響同裴墀勾搭在一起,你可曾收到半點風聲?”
霍青棠一手撐著腦袋,“雲孃的父親。。。。。。”
“嗤”,伊齡賀冷笑,“雲端生的病並不是病,說白了,那是富貴病。只要每日裡用人參吊著,燕窩養著,你看他會不會死?”
青棠低頭笑,“來來回回兜一圈,問題還是回到最初,勾搭了裴墀又如何,魏北侯府自身都難保,根本不會允許這樣身世的女子進門。早知道結局,一切不過白算計罷了。”
伊齡賀挑起英挺的眉眼,“霍青棠,你不是霍青棠吧?”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最近各位讀者們反饋甚少,作者並不知曉各位內心的想法。
所以,作者決定一意孤行。
望天。。。。。。呃。。。。。。
☆、借屍還魂
“你可曾聽過借屍還魂之事?”
你可曾聽過借屍還魂之事?霍青棠低頭笑; “其實我本也不信的; 但事情真的發生了,又輪不到我不信了。”
伊齡賀手指尖兒在矮几上的寶刀上打轉轉; “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