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成親,他非要唱甚麼綠珠跳樓,鬧得範夫人好生頭疼。”
閔夢餘吸一口氣,“南京都察院右僉都御史齊疏朗齊大人?”
雲娘嘆氣,“是呀,就是他,他還和那個柳絲絲是認得的,說起來不應該啊,柳絲絲是霍大人的妾侍,齊疏朗不應該這麼禍害霍大人啊?”
“柳絲絲?”
雲娘與閔夢餘齊聲道:“柳絲絲?”
雲娘道:“壞了,這柳絲絲與齊疏朗是一夥的,霍大人贖柳絲絲,保不齊還是這姓齊的慫恿的,壞了!”
閔夢餘說:“現在南京右都御史是南京吏部右侍郎升上來的,姓楊,好像聽說他的兄長尚了一個公主,他靠他兄長的庇佑,一路升到右都御史的位置。這人不缺錢,有點油鹽不進,還喜歡給聖上寫摺子,過去就給先帝寫摺子,說一定要貫徹太。祖皇帝當年的嚴峻刑罰,建議貪贓八十貫以上的官員都要處以剝皮實草的極刑。”
雲娘問:“那這個人聽誰的,送錢他不要,那豈不是拿他沒辦法?”
閔夢餘搖頭,“都察院本該有左右僉都御使,但這位楊右都御史太難纏,左都御史調離了都察院,往吏部去了,如今的南都,快要成為這位楊大人的一言堂。”
敏敏不知甚麼時候來的,她站在樓梯之下,說:“正路不通,那走斜的,不就是救人嗎,乾脆我找人把他們一家子撈出來,這樣可好?”
雲娘與閔夢餘對視一眼,“劫獄?”
。。。。。。
揚州府衙後院裡,霍家幾位婦人都擠在一間廂房中,黃鶯拼命拍門,“喂,太擠了,我們這麼多人,晚上根本沒法睡覺,你讓我們出去,或者再給一間房,我們住不下啊!”
裡頭的確擁擠,小小廂房裡擺了三張床,裡頭的桌子都搬到門背後去了,到了夜裡,柳絲絲懷孕,說自己肚子逼不得,非要一人單獨睡一張床,張氏說自己頭暈,床上只能和月滿在一起睡覺。還剩下黃鶯,黃鶯剛剛滿月的兒子,還有個瓔珞,兩個大人並著一個嬰兒擠在一張小床上,黃鶯使勁兒拍門,“叫你們知府毛大人過來,我要見毛大人,開門啊!”
張氏也不知怎麼的,成日裡頭疼,天天拿一張帕子捂著頭,月滿則給她扇扇子,見黃鶯鬧得厲害,張氏道:“別拍了,沒用,姓毛的不管事兒。”
黃鶯踢了幾下門板,這頭指著張氏,“你倒是好呀,早早將你兒子送回張家了,那我兒子呢,我兒子還這麼小,被關在這裡,連個奶媽子都沒有,你叫我兒子怎麼活啊!”
張氏揉揉腦殼,她目光一亮,瞧著黃鶯,“這會兒知道怕了,早幹嘛去了?”
談起舊賬,黃鶯索性撒潑,“你們欺負我,我知道,你們都欺負我,你們欺負我出身不好,家裡也沒個依靠,你們都欺負我啊。。。。。。”
黃鶯越嚷越起勁,“好呀,我不活了,我不活啦!”
黃鶯捶胸頓足,她看一眼瓔珞懷裡的孩子,“孩兒啊,做孃的沒用,害了你了,娘不活了,娘要。。。。。。”
柳絲絲一路垂著眼皮子,黃鶯不知怎麼的,突然撲到柳絲絲身上去了,“你個賤人,都怪你,你是不是早和齊疏朗那半男半女的怪人有一腿,你們是不是說好的,你是不是想等我們全部都死了,你好和那姓齊的雙宿雙飛啊?”
黃鶯撲到柳絲絲身上,卡對方的脖子,“賤人!在鳴柳閣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和齊疏朗不對勁,你們裝作不熟,不熟是吧,不熟你怎麼知道齊疏朗好男色,還給他介紹小倌兒,鳴柳閣後頭那個四柳就是個小倌兒,這媒人就是你做的吧?”
柳絲絲躺在床上,她有身孕,黃鶯又猛地撲上來,柳絲絲已經快喘不過氣,她聲氣都斷斷續續的,“不、不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黃鶯下了狠手,“賤人,不知道我說甚麼?四柳都告訴我了,說你帶他去齊府唱曲兒,齊疏朗反倒睡了他,還給了他二十兩紋銀的封口費。哼,賤人,你肚子的孩子是誰的,你進門三個月,孩子也三個月,你說,孩子是不是齊疏朗的?”
柳絲絲面頰已經通紅,月滿瞧張氏,張氏原本扶著頭,不欲理會黃柳二人的閒事,她們這恩怨源遠流長,是宿怨。
聽到後頭,張氏點點頭,月滿這才去拉黃鶯,“黃姨娘快快鬆手,在衙門裡傷人,是要問罪的,快快撒手。”
黃鶯吸了口氣,她盯著柳絲絲,“等老爺回來,我一點要與他好好說道說道,看看你懷的孩子到底是姓霍還是姓齊?”
黃柳二人架都打了一場,瓔珞坐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