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病,敏敏在一旁道:“怎麼樣,有救沒救?”
“回郡主; 這位姑娘兩耳受損不一; 她左耳裡有些積水,壓在耳內,故而影響聽音; 至於右耳。。。。。。”
“右耳又如何?”
“至於右耳就嚴重多了,就算治好了,恐怕也。。。。。。”
敏敏道:“如何?”
賀魯圖嘆氣,“治好了也不會如從前那般靈敏; 耳朵還是會積弱,或許聽不清。”
雲娘扭頭看敏敏,“這就是你們蒙古的國醫; 果真是蒙古大夫!”
“哼”,敏敏道:“若不是我蒙古大夫來; 恐怕霍姑娘以後要完完全全做一個永遠的聾子。”
賀魯圖說:“待明日,我為這位姑娘施針; 先將她左耳的積水排出,然後她左耳就會慢慢恢復,右耳則麻煩些; 需要反覆修補,並且要人小心照料。”
敏敏瞧顧惟玉,“顧公子,你聽到了吧,她要人仔細照料,不若我讓賀魯圖住在這裡,等她治癒為止。”
“不可,青棠要回家的,她住在外頭,陳瑄得找人。”
雲娘瞧顧惟玉,“那怎麼辦,白日裡青棠出不來,我們也進不去啊。”
敏敏雙手抱臂,“你們自己商量,反正人我是給你們帶來了,其他的我可管不著。”
雲娘嗤她,“也沒打算讓你管。”
顧惟玉瑩白修長的手指在小几上敲了敲,雲娘看他,“你又打甚麼壞主意?”
次日一早,齊氏便帶了個大夫過來,陳瑄在書房裡,他睃了齊氏身後的老頭子和那年輕姑娘一眼,問:“這是?”
齊氏道:“這是我從洛陽請來的大夫,那丫頭是我專門找來伺候小七的。”
陳瑄擰眉,“也是洛陽來的?”
齊氏點頭,“是洛陽來的。”
後頭那老頭子年歲已大,鬍鬚都白顫顫的,陳瑄道:“甚麼時候來的,怎麼和你不是一道?”
齊氏有些不耐煩了,她說:“陳瑄,你拷問犯人呢?我說是洛陽來的就是洛陽來的,是我父親專程請來給小七看病的,怎麼的,你不相信我?”
陳瑄瞧著那老頭子,“我還不是怕你被人騙了,若是小七被庸醫耽誤了,誰能負責?”
“負責?”
齊氏冷笑一聲,“從你嘴巴里聽見負責這個詞,真是教人不習慣,負責,你也懂負責?”
“好好好,我不同你吵,既然是你從洛陽請回來的名醫,那就領去給小七瞧瞧吧。”
陳瑄鬆了口風,齊氏扭頭就走。
“等等!”陳瑄喝住這一行人,齊氏扭頭,“還有何事?”
陳瑄從書桌旁起身,他走到齊氏身側,齊氏後退兩步,“何事?”
“我想說。。。。。。”
齊氏道:“有話就說。”
陳瑄放低了聲音,“這兩人該不會是顧家招來的吧?”
齊氏用一種很奇異的眼神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她說:“是顧家招來的又怎麼樣,惟玉那孩子擔心小七,找個大夫來又怎麼樣,你是甚麼意思?”
“咳”,陳瑄低聲咳嗽,“這個,這個。。。。。。”
齊氏發笑,“怎麼,你瞧不上顧家了,你想找個更好的女婿,你想把小七再嫁一次?”
齊氏和陳瑄說話既不客氣,也極度直接,陳瑄本想迂迴的同齊氏談談霍青棠的婚事,過去陳七是他和齊氏的女兒,但陳家老七是個瘸子,是個身有殘疾之人,就憑這一點,要將多少優秀少年拒之門外,又讓多少侯爵勳貴打消了與陳家聯姻的念頭。
可如今不同了,如今的陳七可以說是改頭換面,這樣漂亮的小姑娘,就是丟在教坊裡也是能引得人一擲千金的花魁之選,丟在皇宮裡,那也活該是豔絕後宮的正宮娘娘。如果還嫁給顧家一次,那豈不是讓顧家佔盡了便宜,人家要說,顧家娶了陳家兩個女兒。陳瑄想,我陳家的女兒有這麼不值錢嗎?
齊氏咄咄逼人,陳瑄瞧見髮妻鬢邊暗生的白髮,不禁軟了口氣,“我不是這個意思,顧家終究是個商戶,咱們讓小七再去顧家做繼室,豈不是委屈了孩子。”
陳瑄自覺說得委婉,齊氏冷冷一笑,她說:“陳瑄,你活該過得不幸福,你滿心滿意瞧不起顧家,瞧不起人家,你還將小七嫁過去?你無非就是見小七如今奇貨可居,是不是誰又看上你陳家這個新閨女了,是不是許你甚麼好處了?陳瑄,你這與賣女兒有何差別?我跟你說,叫蘆氏不要打小七的主意,以前不行,現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