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裡暖融融的,藍家三姐妹並著季舒在裡頭吃飯,季舒為人周到,又教養良好,席間氣氛活絡,藍煙這樣的冷美人都跟著笑了幾回。
飯畢,孟微冬過來送幾位姐姐,他身上沾著清淺的酒味,“可都吃好了,孟某特意來送幾位大姨子回去休息。”
季舒在一旁捂著嘴笑,藍浦樂呵呵的,藍煙只道:“不敢當,大都督客氣了。”
冬日的天總是黑的特別早,有丫頭服侍幾位姑娘穿上大氅,藍河依然穿著她湛藍的斗篷,領口的毛邊遮了她小半張臉,季舒走過來,“藍姑娘,這邊走。”
提燈的丫頭走在前頭,藍浦撥出一口氣,藍溪將來就要在這宅子裡過一生,希望她能幸福。
孟微冬在她身側,問一聲:“三姐因何嘆氣?”
藍浦嚇一跳,她就隨口一個嘆息,怎知就落入孟微冬耳中。
她連忙擺手,“沒甚麼,沒甚麼。”
孟微冬卻沒有走開的意思,他說:“孟某方才聽三姐說,大姐同史家的公子訂了親?”
藍浦的腦子裡連續轉了幾圈,終於回過神來,“哦,大都督聽岔了,不是史家的公子。”
孟微冬又接一句:“那是哪家公子?”
藍浦想了想,可能孟微冬在門口聽了三兩句,根本沒弄清她們在說甚麼。“沒有,大姐沒有訂親,我們在說史家的姑娘是個美人。”
“那位姑娘難道比大姐還美?”
孟微冬說話絲絲入扣,藍浦顯然不是他的對手,當下就道:“是啊,她很美,但是她不是史家姑娘,她有名字的,她姓霍,她叫。。。。。。”
藍浦忽的住了嘴,他問霍青棠做甚麼。
孟微冬只那麼笑了一笑,招來丫頭替藍浦點燈指路,“幾位大姨子慢走,孟某有些急事,先失陪了。”
藍河看了他一眼,他回了遠山堂。
媚春靠在椅子上,她腳下有鐐銬,她一手撐著腦袋閉著眼假寐,耳朵在聽外頭幾人,穿軍靴者幾人。想要逃出去,必須先幹掉這些會武的軍士。
南濟就在旁邊看著她,她閉眼睡覺,南濟用佩刀勾了一件皮氅蓋到她身上。
還挺溫暖的,媚春縮了縮,似真的要睡著。
她閉著眼,外頭有聲音,果然,門開了,夾著寒氣的人影子走了過來。
他說:“姑娘,睡得可好?”
遠山堂裡鋪著地龍,孟微冬進來,除下身上華麗的紫貂裘大氅,有丫頭來接,孟微冬鬆了鬆領口,在媚春身邊坐下了,“不知霍姑娘要我孟府的孔雀膽何用,身為官家女子,進門行竊,幾位姑娘的閨譽還要不要了?”
媚春睜開眼,一雙眼睛在燈下明晃晃,她的瞳仁顏色尤其深,黑漆漆的,“你想做什麼?”
媚春並不傻,她聽得懂孟微冬在說什麼。她一直咬著嘴巴,根本沒有說過同來者還有霍青棠和範明瑰,他是怎麼知道青棠的。
孟微冬轉了轉掌上戒指,念一聲,“霍姑娘想必還不知道你的處境,要不要我派人去知會她一聲?”
林媚春眼珠子盯著孟微冬,“不過就是偷了你兩顆孔雀膽,那是等著救命的,你要來何用?”
南濟在一旁聽著,簡直要滴下冷汗來。
不想孟微冬輕輕一笑,他說,“誰等著救命,我看你們幾位姑娘的臉色,一個比一個紅潤,誰病了?”
“那個。。。。。。”
話到嘴邊,媚春就停住了,“總之有人病了,要孔雀膽救命的。”
“哦?”孟微冬似不相信。
媚春眉頭緊鎖,“我們也不想到你這兒來偷,誰讓大家都知道你養了孔雀,既然你有,我們就來了。”
孟微冬竟然還跟著點了點頭,“嗯,懷璧其罪。”
媚春道:“我們可以賠錢,你開個價,我們賠你錢。”
南濟瞅這姑娘一眼,看著挺正常的,怎麼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那個。。。。。。犯蠢。
孟微冬竟然接了她的話,“賠錢?我不要你的錢。”
媚春挺拔的鼻子皺起,“不要錢,那你要什麼?”
“你讓霍姑娘來見我,我放你走。”
孟微冬一錘定音。
“少爺,你。。。。。。?”
寶卷從外頭回來,一眼就瞧見屋子裡頭的霍青棠,顧惟玉正在給她穿戴大氅,寶卷咧著嘴,“霍。。。。。。霍姑娘?”
霍青棠笑了笑,“寶卷,你好。”
誰知寶卷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