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黎沉默地看著他,果然,她還是不怎麼能理解這人的腦回路,這種時候難道不是應該就突然出現的毒蛇表示一下自己的驚訝嗎?
寧世子好奇地抱著衣服蹲在斷成兩截的長蛇旁邊:“這是什麼蛇?長得還挺好看的。”
“毒蛇。”季黎擺弄著手中的刀鞘,隨意地回道。
謝雲邵:“……”他當然知道這是毒蛇啊,他是想問這蛇的品種啊!
季黎撩了撩衣袍,對於他這般淡定的模樣倒是有些驚訝,上一次在千杯酒樓可是被一隻子虛烏有的蜘蛛嚇得夠嗆,今日瞧見毒蛇沒想到卻如此鎮靜:“你不怕嗎?”
寧世子抬手拎起蛇尾巴,在空中晃了晃:“這有什麼好怕?”他得意地昂了昂腦袋:“世子我的膽子大著呢。”
季黎挑眉看著他,反問了一句:“是嗎?”
寧世子把手中的半截蛇隨手丟在地上,光著膀子大聲道:“當然!”到目前為止,這個世上他只怕一樣東西,那就是蜘蛛,除了蜘蛛外世子爺他什麼都不怕,想到這兒寧世子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季大人,他才不會承認有一段時間他怕她怕的要死。
“你的眼神怎麼那麼奇怪?”
“你的身後有一隻黑蜘蛛。”季黎一臉淡定地拿著刀鞘指了指他身後,話音剛落,原本得意洋洋滿臉神氣的寧世子瞬地渾身一僵,連跑帶跳縮到了她身後。
季黎彎了彎唇:“膽子大著的寧世子,你在怕什麼?”
戰戰兢兢環顧四周許久,發現自己被騙了寧世子氣呼呼地坐在方凳上:“你怎麼能騙我呢?”
“怡情冶樂。”季黎將地上的匕首拿了起來,用手帕擦拭乾淨後遞給了謝雲邵:“拿著。”
“給我的?”謝雲邵接過匕首,這匕首入手發涼,刃口鋒利,通身亮如明鏡,只一眼便看得出來這是一把極好的匕首。這麼好的匕首給他做什麼?
“削鐵如泥的好東西,只需輕輕一碰便可叫人血流如注,護身是極好的。”季黎又把手中的刀鞘遞了過去,這把匕首還是師父送給她的生辰的賀禮,沾了不少血的利器。
謝雲邵將匕首入鞘,這才有心思穿自己的衣服,季黎輕笑一聲又回到了床上仰躺著,她拍了拍靠裡的空地:“時辰不早了。”
謝雲邵屏著氣小心翼翼地到了床鋪靠牆的一側,季黎抬手對著燈燭一揮,亮堂的房間霎時便暗了下來,她閉著眼:“睡吧,等一會兒說不定又得起來了?”
“啊?為什麼?”現在還未到子時,離天亮還早著呢,等一會兒起來做什麼?
季黎沒有回答他,謝雲邵忍著滿腹疑惑躺下,剛開始的時候他身體還有些僵硬,緩了許久身邊躺著的人也沒什麼動靜,他這才漸漸放鬆了下來,打了個呵欠,沉沉睡去。謝雲邵剛睡著,季黎就睜開了眼,她睡不著,月光透過緊閉著的窗戶投射出半片光亮,靜謐安寧。
陸染衣無視腳邊快速遊蕩過去的長蛇,開啟窗戶,她抬頭望向夜空,彎月高掛,明星稀疏,夜幕之下的土地安靜的可怕,是誰動的手呢?碧螢石,七星花……是誰呢?嗯……她大概猜到了,那個一直躲在京都的汙暗裡的人。
陸染衣雙手撐著窗沿,看著遠處疾來的暗影雙目微眯,這些人怎麼總想著要她姐姐的命呢?陸染衣關上窗戶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帳子,毫無睡意。
細弱的聲音從房頂上傳來,這次來的是什麼人呢?季黎目光微凜,一把捂住就要醒來的謝雲邵的嘴,謝雲邵睜開眼艱難的偏了偏頭,滿眼疑惑。季黎側身,雙唇湊到他耳側:“噓,別出聲兒,閉眼。”
暖溼的呵氣聲鑽入耳中,有點兒發癢,謝雲邵聽話地閉上眼,他能明顯地感覺到放在他唇上的手,帶著薄繭透著微微涼意。他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壓住心中的癢意。
門窗被輕輕拉開的聲音響起,兩個黑色的身影在離床不遠處匯合,兩人相對使了使眼色,舉著長劍緩步靠近。
劍光一閃,季黎翻身而起一手握住對方執劍的手腕兒,一手準確地掐住他的脖子,狠狠一用力,對方便魂歸地府。
聽見動靜的謝雲邵剛剛睜開眼就看見凌空翻身到黑衣人身後的季黎一掌將人斃命,空曠的房間裡,除了毒蛇的屍體外還多了兩具人的屍體,頭一次親眼看到死人的寧世子一臉懵,季黎直接把人從床上拖了下來出了房門。
外面刀劍相撞的聲音不斷響起,這次來的人不少,季黎冷眼看著向她襲來的蒙面人,一把摟住謝雲邵的腰,翻過圍欄直接跳下了大堂,耳邊是疾馳呼嘯的風,謝雲邵一臉驚慌地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