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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段雲琅看她半晌,驀然一笑,懶了聲氣:“我有什麼過不去的,一百三十二和一百三十三,能有多大差別?你阿家死得忒冤枉。”

殷染竟被他這話堵得啞口無言。

漸漸地,憤怒盈滿了她的眼,“你什麼意思?”

段雲琅也知自己口不擇言,但此刻他連個臺階也沒有,便毫不留情地道:“我的意思,你阿家白死了。也不想想你家裡那關係,許國公能讓殷家牽進廢太子案裡來麼?你阿家就算供認了我倆私相授受,高仲甫也不敢動——”

殷染已抬起了手,五指顫抖,眼中痛苦的光芒飛快地閃動。

可那一巴掌終究沒有落下。她最終用雙手埋住了臉,許久,許久,才發出沙啞的聲音來:“你以為你很瞭解我了,是不是?”

段雲琅沒有回答。他感到有些沒趣,他白日裡殺了幾個人,處分了許多事,他現在很累,他不該與她爭這口舌的,毫無意義。

他慢慢坐回去,抽出床頭的劍,拿帕子仔細地擦拭著。黑暗之中,寶劍反射出寒冷的微藍的光,倒映入他那冷漠的眼底。

為什麼越是生死相托,越是三緘其口?

為什麼越是相依為命,越是寸土不讓?

殷染抬起目光,盯著他那把劍。巾帕與劍身摩擦,聲響極輕,卻令人心悸,總像是下一刻就要擦破了,然後鮮血橫流。她終於是閉了眼,徑自背身躺下。

“譁”地一聲,段雲琅將手中劍直直地甩到地上,那劍繃直了刺入木質地面,劍身兀自搖晃著,發出令人耳酸的嗡鳴聲。

***

此後數日,段雲琅都沒有再來。

八月初十,距離初三日的西內苑兵變僅僅七天,早朝恢復,少了一半人的朝堂上空空蕩蕩,但聖旨仍舊一道道有條不紊冠冕堂皇。

先是總結了一下八月初三發生的事——李紹狼子野心,圖謀不軌,夥同崔慎、楊增榮,私募兵馬,乃欲挾持天子,為大逆不道。李紹首惡,滅九族;崔慎領兵後至,無悔改心,滅九族;楊增榮臨陣怯逃,首鼠兩端,夷三族;……

崔慎是活下來了,他從西內苑逃出來,卻沒有往城外逃,反而回大明宮找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