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衝啃啃吧吧念出一首詞後像是散出了全身的力氣,他自然也找人押這比試古詞的題,卻沒有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這所出之題恰恰是最簡單的。只能硬著頭皮自己做出一首,總算得了三票,也說的過去。
可是當長孫衝看到房遺愛依然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對房遺愛本來就有意見,怎麼會放過打擊房遺愛的任何一個機會。
“房俊,你是不是主動放棄了?知道自己不行了?”
房遺愛沒有說話卻更加激起長孫衝心裡的激憤,“房俊你就不應該自不量力地舉辦文會,天下英才何其多,比你房俊厲害的大有人在!”
長孫衝出了一口惡氣,心裡自然開心,卻不知道自己在眾人眼裡迥然一副小丑模樣,就連長樂也難得的皺了皺眉頭,對長孫衝的行為很是厭惡。
房遺愛沒有解釋,沒有顧慮,就那麼自然地念出自己的詞:“鵲橋仙。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給眾人描繪出一副美好的愛情畫面。長樂更是低聲細吟這兩句,看著眾人中間的那個年輕人,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是你想要對我說的話,又或是對我的承諾嗎?
待到眾人回味過來,五隻舉起的手已經表明了大多數人的看法,孔穎達正欲開口點評,長孫衝卻輕輕吐出一句:“不過如此。”
房遺愛卻是輕輕一笑:“既然長孫兄認為不過如此,在下還有一首蝶戀花,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闌意。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房遺愛的青衫,房遺愛的狂妄,讀出這一首詞卻是恰到好處,那種美無人可取代。長樂平息地心再次掀起波浪,看向房遺愛的眼睛不知覺已布起一層水霧,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原來你愛我愛的這般很嗎?再看看中間那歲外表淡淡卻自有一股傲意的少年,長樂心中竟湧起一抹心疼。
但長孫衝臉色一抽,但還是強自嘴硬:“這首一般般吧。”
房遺愛沒有任何反應,他敢本就不在乎長孫衝,他說這些詞只是為了說給長樂聽,希望這些詞能夠讓長樂明白自己的心,順便給這位女孩一些勇氣。
“相見歡。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
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這首本是李煜懷念故國所作之詞放在這裡也恰到好處,別人只會以為只是懷念情人,尤其是思念之深簡直是讓人如親自經歷,何止是思念?簡直是將思念之人寫的甚是可憐,彷彿被囚於深院,孤獨,只有梧桐相伴。卻剪不斷思念。
長樂從不承認自己是軟弱之人,但是這詞讓她彷彿看見了一位一個不一樣的房遺愛,原來他和自己一樣煎熬嗎?想到這裡,長樂的眼淚就不爭氣地開始掉下來。
偏偏長孫衝還不自知地說了一句:不過如此。
李世民是真的怒了:“衝兒,不要胡鬧。這古詞之比房俊為第一。”
長孫衝面色慘白,李世民卻不管這些,他只注意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被房遺愛所寫之詞弄哭了,好吧,為天真的李二陛下點個贊。
一時間,孔穎達竟有些愣住。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第三項之比為歌,便以蝶戀花為詞牌名。限時一炷香。”
孔穎達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再次開口:“剛剛房俊已經做出一首蝶戀花,可以不用再比。”
眾人一想正是如此,就在感嘆房遺愛的好運氣時。長孫衝這貨卻是再次開口:“這不公平,房俊作的蝶戀花乃是上一題,憑什麼拿到這一題!”
孔穎達無言,長孫衝洋洋得意:“孔先生,就算你看好房俊也不能如此,還是房俊已經江郎才盡?”
房遺愛站了出來,他不想讓孔老頭受長孫衝的氣,也看不慣長孫衝的作為,要是一個人連輸都輸不起,他又能有多大的作為?好吧,房遺愛純屬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可是搶了人家的未婚妻。當然房遺愛肯定是不會承認的,我們戀愛自由好嗎?
“有勞長孫兄擔心,小可不才已經有了新詞。”
長孫衝不屑一笑:“房兄,這可是剛開始,你可不要把牛皮吹破嘍。”
“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玉勒雕鞍遊冶處,樓高不見章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