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綠檀斗膽道:“那個丫鬟……是怎麼回事?我聽說在夫君身邊待了七八年了,你便忍心因她一時犯錯,就那樣處置了?”
鍾延光狠狠擰眉道:“她是母親給我的丫鬟,那個時候我與母親關係疏遠,她留人在我身邊,如若是為了關心我,伺候我起居,我聽祖母的話留下倒也罷了。後來那丫鬟有些輕佻,我已在母親面前警告過幾次,結果她還攛掇丫鬟透過那種齷齪的手段成為我的人。沒有打死了事,已是給了老夫人幾分薄面。”
說到底,還是鍾延光為了擺脫趙氏的控制而做出的反抗,也難怪後來趙氏收斂許多,蘇綠檀嫁進來之後,榮安堂裡乾乾淨淨,旁人的手插不進來。
蘇綠檀眉尖斂著,問道:“若是那丫鬟不是老夫人授意的,夫君可會收了她?”
鍾延光篤定道:“不會。”
“為何?”
不知想到了什麼,鍾延光紅著臉道:“不會就是不會,沒有為什麼。”女人的身段裡,唯獨蘇綠檀能讓他多看兩眼而已。
蘇綠檀掩面偷笑著,鍾延光側目問她:“笑什麼?”
聳聳肩,蘇綠檀道:“沒什麼呀。”
鍾延光不語。
一直等到了家,蘇綠檀都沒再說話了。
回了內院,天色也快要黑了,小廚房做好了飯菜,夫妻兩人吃完了之後,蘇綠檀便吩咐丫鬟準備熱水給她沐浴,她則把帶回來的新鮮梅花插了瓶,還分裝了幾束讓婆子送到幾個院子裡去,太夫人和吳氏那邊得到的,自然是花朵兒更飽滿的。
忙完這些,蘇綠檀便去洗漱了,鍾延光在西梢間裡心猿意馬地坐著,閉目凝神的時候,彷彿都能聽到淨房裡的水聲,心裡惦記著的,有那空了的藥瓶子,還有蘇綠檀馬車上意味深長的笑。
這個死女人,攪的他心神不寧。
實在靜不下心來,鍾延光把《今平眉》找出來看了後面的兩回,看完他就把書猛地拍桌上了,他總算找到蘇綠檀在笑他什麼了,是笑他正當年輕,卻對嫵媚的丫鬟無動於衷,笑他不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