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挑眉,“你心底不是一直遺憾《社稷論策》沒有面世的機會嗎?如今,我給它一個面世的機會。”
花顏輕笑,“多謝太子殿下。”
雲遲彎了彎嘴角。
《社稷論策》一出,雲遲便忙了起來,他坐鎮臨安,掌控天下,最先做的便是裁減兵員,減輕賦稅。龐大的軍隊在短短時日內,減兵三分之一務農,軍員減輕後,龐大的軍隊開支便一下子減輕了負擔,接下來,雲遲又改了兵制,重設東南西北四地駐軍。
這般忙了一個半月,雲山禁地終於傳來了觸動禁制的訊息。
花顏彼時已不用喝藥,正在逗弄小云辰玩,感應到禁地禁制觸動後,騰地站起身,對雲遲說,“禁地觸動了,子折和小狐狸一定是出來了。”
雲遲扔下筆,站起身,“走,我陪你去看看。”
花顏點頭。
二人抱著雲辰匆匆出了花家,騎快馬乘快船去了雲山禁地。
到達雲霧山時,禁地入口處不見蘇子折和小狐狸的身影,十三星魂也已不在,唯花離看著趕來的二人道,“太子殿下,十七姐姐,子斬哥哥和小狐狸已經走了。”
“走了?去了哪裡?”花顏問。
花離搖頭,“子斬哥哥留話,說他不想被太子殿下抓住做苦力,他先出去走走,說你說的對,天下之大,他有太多的地方沒去過,風景沒賞過,都去看看。等小殿下會說話走路時,他再回京去看小殿下,讓你好好教導小殿下,下次見了小狐狸,不準揪它的尾巴了,免得小狐狸都不想再看到小殿下了。”
花顏氣笑,“他急什麼?要走也也得等等說兩句話再走啊!誰還能攔得住他?”
“本宮攔得住。”雲遲接過話,“他算是瞭解本宮脾性,溜的快。”
花顏又氣又笑又是無語,看著雲遲,“你認真的?”
雲遲點頭,挑眉,“如今百廢待興,江山社稷正是用人之際,你以為若是見了他,我會放過他?”
花顏徹底沒了話,對雲遲吐吐舌頭,“好吧,幸虧他溜的快。”
雲遲斜睨她,“花顏,你向著誰?”
花顏沒脾氣,笑著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軟聲軟語道,“我的好太子殿下,我自然向著您,走吧,我回去幫你批閱奏摺。”
雲遲點點頭,她的太子妃身體好了,他自然要不遺餘力地用起來,至於怎麼用,哪裡是批閱奏摺這麼簡單?定要為難為難她。
幾日後,夏緣生產,誕下一子,花遇水而生,花灼為其取名花澤。
花家久沒有小孩子出生,一下子樂壞了花家人,尤其是太祖母,抱著曾曾曾孫不撒手,祖父、祖母在一旁瞅著乾著急。
而花灼瞅了兩眼兒子後,便俯身抱著夏緣剛生產完虛弱的夏緣,久久沒抬頭。
初為人父的人,大抵都是如此。
雲辰看著小小的剛出生的皺皺巴巴的花澤,好奇的烏溜溜的大眼睛露出了嫌棄的神色。
花顏在一旁瞅著直樂,想著雲辰不愧是雲遲的兒子,這嫌棄的模樣跟他爹當初嫌棄他丑時一般無二。
半個月後,雲遲和花顏離開臨安,啟程回京。
離開臨安的當日,花顏見了十三姐姐,她帶著孩子,笑著握著她的手說,“隱門已解散,我已與你十三姐夫和離,孩子歸我。”
花顏點點頭,看著十三姐姐和半大高的孩子,伸手摸摸孩子的頭,想著十三姐姐是唯一一個不幸福的花家人了。她低聲一嘆,“各為其主,十三姐夫也不算做錯,太子殿下和哥哥既然不曾追究,十三姐姐多為自己著想吧,不必顧忌別人看法,你還這麼年輕。”
“對啊,你也說了,我還這麼年輕,豈能在他一棵樹上吊死?”十三姐姐笑容輕鬆,“好妹妹,不必擔心我,以後再遇到投緣的,我就嫁了,天下年輕才俊不是多的是嗎?”
花顏失笑,握了握她的手,“那握幫十三姐姐看著點兒,有好的青年才俊,先緊著自家姐妹。”
“嗯。”十三姐姐笑著答應。
花家人從來就心懷大度,無論男子還是女子,十三姐姐看的開,是真的看的開。花顏瞧著她臉上的笑,不再擔心。
兩個人的夫妻緣,有長有短,長則一生,短則幾年,有的人修夠了,有的人沒修夠,都要看緣分。
又半個月後,回到京城,皇帝親迎到城門外,看著齊全的雲遲、花顏、雲辰一家三口,喜色溢於言表。
天下安定,皇帝也了了一樁憂心事兒,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