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防啊!”
許融捏著那份供詞,手有些發抖。
他的皇叔,手握十萬京畿大營的兵馬,如果真打算為前朝餘孽復辟,一聲令下,他在這皇宮裡,就直接被甕中捉鱉了!
“那麼,依愛卿來看,朕該當如何呢?”
袁知安聽他這麼問,忍不住慷慨激昂地建議道:“陛下,您如今太過依賴皇親和士族,何不將今年秋的科考提前,從整個趙國遴選得用的人才,尤其是要舉辦武舉,遴選寒門出身的武將人才,收為己用,從而一點點蠶食了皇親和士族手中的兵權?”
許融有些意動。
往年的科舉只有文舉,今年還是頭一回放出風聲要舉辦武舉,來參加武舉的,大多是在江湖上廝混的人,一小部分是士族中習文不行的,在家中請了教習師父,練了些武藝,到底不如江湖上打殺過來的人。
要是能選到幾個得用的武將,架空許益,也是個不錯的計策。
“好!愛卿這個提議不錯!起來說話!”
袁知安立即起身,許融這才看到他曬黑了些,神情也有些憔悴,可見最近出外偵查,受了不少累。
“這件事情,暫且不要洩露出去,等科考之後,朕自有安排。”
袁知安早知是這個結果,立即躬身應了。
“回去歇著吧。”
“喏。”
袁知安躬身迅速退下之後,許融卻沒了睡意,後背出滿冷汗,他索性起身,往後宮而去。
一路不自覺地走到了清涼殿外,看著寢殿裡黑乎乎的,不由得失笑。
最近因為南疆的事情,他不好明面上來寵幸賀域晴,只能做出冷落她的模樣來,這丫頭倒是沒心沒肺,照舊好吃好喝的,晚上知道他不會來,索性早早吹燈睡覺了。
“陛下……奴才去通報一聲?”
許融擺擺手:“不必,朕自己進去!你們不必驚擾昭儀。”
他在殿門外與太監輕聲說話的時候,寢殿裡,一道人影閃過,隨即,低眉順眼地走了出來,朝許融躬身行禮,低聲說道:“陛下,昭儀娘娘已經睡下了。”
許融輕輕嗯了一聲,抬步走進寢殿,輕手輕腳地靠近賀域晴。
大概是懷孕之後嗜睡,賀域晴側躺著,手腳都不老實地搭在床沿外,壓根沒聽到許融走進來了。
她的手裡,捏著一張小小的紙。
許融走近了,藉著微光看到,伸手將那張紙取了過來,順手給賀域晴拉過錦被蓋住小肚子,隨即輕柔一笑,轉身又輕輕走了出來。
到了外殿,他藉著燈光看了那紙上的內容,筆跡生硬,寫了一首隱晦的情詩。
許融將其中一句“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來回咀嚼了幾遍,冷哼著將那張紙在燈上燒了,轉頭低吼著問先前那宮女:“這信,是哪裡來的?”
宮女跪著,慌慌張張地搖頭:“奴婢是粗使宮女,只是給娘娘房裡送一盆冰進去,奴婢不知!陛下饒命!”
許融冷冷看她半晌,終於還是信了,擺手讓禁衛放了那宮女,轉身氣沖沖地走了。
其實就算宮女不說,他心裡多少猜到一些。
趙國這裡,但凡會讀書寫字的,都是打小臨摹字帖,字跡斷斷不可能是那般生拉硬扯的!能把字寫成那樣的,只有初學者!
而能給賀域晴送情詩的初學者,天底下大概只有那麼一個男人了。
那人既然被太后出面保下,扔出宮去了,信件卻還是被弄進宮來,想也知道,在這其中幫忙的,肯定是劉鎏了!
好個英國公府,本事大得很哪!
第二卷 090 西域美人
許融越想越憤怒,冷冷看了那宮女一眼:“朕今日來過的事情,不得說出去,知道嗎?”
宮女看上去很是害怕的樣子,急忙點頭:“喏!奴婢不敢說出去!”
許融點點頭,轉身氣沖沖地走了。
宮女跪在原地,等到許融一行人走遠了,才輕輕抬起頭來,站起身,回身看了清涼殿一眼,輕輕一笑,邁著輕巧得意的步子,走了。
賀域晴在寢殿裡睡得並不安穩,只覺得心口有些發燒,後半夜的時候,被一陣疼給弄醒了,起身才覺得胃裡反酸,坐起來忍不住就對著床邊的痰盂嘔了許多酸水。
身邊伺候的宮人竟都不在。
賀域晴打小雖然粗糙,身邊伺候的人卻不少,如今在這清涼殿裡,身邊的宮女對她越來越不盡心,她也是有感覺的。
只是這畢竟